只是唐涵婷没想到,她真的会穿越到电影之中。 那天是唐涵婷拍摄的最后一场戏,是场枪杀的杀青戏。 谁也没有想到,那把枪是真枪。 开枪的人,大半张脸隐没在暗处,唐涵婷穿越过来后,无数次回想,他究竟是谁? 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隐隐约约觉得他有些眼熟。 但是作为二十一世纪大红大紫的影后,唐涵婷坚信,命运让她来到这个旧时代,一定是要让她做出什么。 她既然回不到现代,又用了这具身体,那就一定会为原主报仇,不让落得如电影那样凄惨的结局! 凭什么楚今安是乱世中骄傲又矜贵的世家小姐,成为优秀的外科医生救死扶伤? 她却要沦为映衬楚今安人生的残破红牡丹? 她要牡丹盛开,她要把楚今安踩在脚底下! 她要所有男人—— 当她的裙下臣! 祁楼:“外来者千方百计想要征服主神大人,你就要被取而代之,怎么还这么悠闲?” “我不喜欢抢。”楚今安嗤笑,“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祁楼叹气,好吧。 “世界磁场发生了变化,可能会导致一些误差的走向,这个时代,尽你所能就好。” 楚今安不置可否,她还有下半句话没说。 她虽然不喜欢抢,但也不喜欢别人觊觎她的东西。 不过眼前,比起唐涵婷来讲,明显还有一件更为麻烦又有趣的事情。 远处轮船的鸣笛声传来,码头的声音嘈杂,人来人往,亦或者西装革履,亦或者麻布长衫。 楚今安的眼睛盯着匆匆往前走的刀疤男背影,落在他背着的蛇皮袋上,然后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落在那些大型行李上。 脸色渐冷。 这时候虽然战事四起,民不聊生,但北城有军阀坐阵,管制森严,像枪支这样的管制品,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搞到手的。 而且,不见得少数。 楚今安直觉敏锐,对梁商君道:“刚刚我撞到的那伙人,他们的蛇皮袋里,装的是枪支和火药。” 梁商君眉头轻皱,棕色瞳孔有着某种细微的变化,但并不慌乱,刚要朝着那伙人看去,却被楚今安拦住:“别看,他们注意到了。” 梁商君冷静道:“我去找警卫——”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理。 楚今安走的很慢,故意落后于最后面,靠岸轮船下来的一波旅客基本上都离开的差不多了,一时码头还有些冷清,无端掀起一丝不平静的寒意。 那边,几个男人肩上抗着沉重的蛇皮袋往前走着。 有个西装男急匆匆的跟他们擦肩而过,似乎有微不可查的停顿,嘴唇微动。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码头上正在擦船的船夫、流着汗搬运货物的工人,小板凳上戴着老花镜仔细看报纸的老大爷…… 一瞬间有了动作,拔枪直冲而上,直接扑倒了西装男和其他几个男人! 楚今安刚撞到过的那个刀疤男脸色大变,从腰侧抽出了枪,朝着他们打去,大喊。 “走!” 场面瞬息混乱无比,在这看似风花雪月实则危机四伏的北城,上演着血腥的画面。 惊慌的尖叫声爆发。 梁商君带着楚今安飞快往远处跑去,刀疤男人隔着不算太远的距离看到他们,嘴角咧开了一抹笑。 下一秒,持枪直接朝着楚今安扑了过来! “砰——”的一声枪响。 似乎能直冲云霄。 撕开了楚今安的耳膜。 海浪一次次汹涌的拍击着岸边,蔚蓝色的海水几乎与天空一线,似随时都能冲刷而上,掀起惊涛将人淹没。 海水似打湿了姑娘的裙摆,试图将她推向岸边,沾染着朝霞淡金色的碎光,宛若漂浮在海中的花,透着破碎的美感。 一瞬间,纯黑的瞳孔紧缩。 “小心!”耳边是梁商君的厉喝声,迅速把她护在身后。 朝着他们只剩下三步之遥的刀疤男——从远处射来的子弹穿破了他的身体,在胸膛捅出血淋淋的窟窿。 血色烙印在楚今安的眼底,鲜红的血,漆黑的眸,近处尸横遍野的码头,远处金色的炽光,构出一幅极具悲剧色彩的画。 很像是老旧的摄影机定格的那一瞬间,后来洗出一幅泛黄又悲伤的旧时代。 刀疤男瞪大了眼睛,身体缓缓倒了下去,沉重的砸在地上。 就死在楚今安的脚边,银色小细跟高跟鞋还亭亭玉立的站在码头,一滩血迹逐渐漫向她。 距离太近,猝不及防,楚今安躲闪不得,身上也溅上了几滴血,她顾不得去擦,心脏短时间的骤停后,剧烈跳动起来,冥冥之中有了种预感,飞快推开了面前的梁商君,看向远方开枪的人。 失衡的心跳说不出是遇到危险的本能,还是重见故人的汹涌情感。 北城是座繁荣的城市,因为傅容珩在这,这座城市是乱世中的万种风情,是战争中的纸醉金迷,是无数白骨和黑暗堆出来的繁华。 十里埋伏,生杀予夺,他是乱世雄。 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