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总,我同意了。”
协议婚姻,合作共赢。
透过网线传来女人的声音,冷艳动听,不撒娇也像娇媚。
裴瑞深眉眼淡淡,看不出有多惊喜:“在家么?”
今天秦念没来上班:“休假。”
“等我半小时。”
“什么??”
电话挂断后,裴瑞深思量片刻,看着上方的备注,不知是什么时候裴阳羽偷拿他手机改的,还真是小孩子。
他指尖动了动,懒得改回来,往外走去。
秦念着实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公寓楼下看到裴瑞深,她连妆都没化,素面朝天,眉眼淡雅英气,随便套了件羽绒服御寒就出来了,也不在意。
毕竟裴瑞深不配让她在休假的时候还能洗头兼全妆。
“裴总,有事吗?”
男人靠着车门,长身玉立,生的一幅好皮囊,朝她看过来,眼神深邃有力度。
“证件带了?”
秦念狐疑点头,愈发搞不懂裴瑞深这厮玩什么。
“上车。”
“蜜月旅行?”秦念开玩笑。
“你想的话。”
裴瑞深给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秦念瞅了眼,没司机,裴瑞深亲自开的车,摆摆手,不想跟他坐一起,她容易应激:“我坐后面就好。”
“我是司机?”
“……不是。”
秦念默默滚到了前面。
让老板当司机,借她八百个胆子她也不敢。
万恶的资本家。
迈巴赫发动,车窗外的雪景连绵不绝。
“我们到底要去哪?”秦念懒洋洋的跟没骨头似的,长发蓬松凌乱。
“结婚。”
“哈,结婚……什么?!”
秦念声音直接破音,变得惊恐无比。
“需要做婚前体检吗?”裴瑞深头也不回的问,单手开着车,腕表冷硬名贵。
“……”
“我要跳车。”
“秦小姐,晚了。”
秦念脑瓜子嗡嗡的,怀疑人生了好几分钟,艰难道:“裴总,你也不必牺牲到如此地步吧?”
他们只是协议婚姻,到底是要离的,一想到自己以后在户口本上成了裴瑞深前妻,秦念都腿软。
“裴阳羽那小子精的很,没有结婚证不好骗。”
“那我们可以弄个假的。”
恰逢红绿灯,他侧眸看她:“你不愿意?”
秦念半开玩笑:“我怕婚后财产不好分割。”
“你是律师,怕什么。”
秦念深深地沉默了。
裴瑞深这人咋回事,直接给她放大招,措手不及的。
她陡然想到什么,几乎绝望:“我没洗头。”
“很漂亮。”裴瑞深端详了她一眼,淡淡评价了句,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不饱含任何暧昧,宛若看着没有生命的瓷器,冷冰冰的客观。
她再一次无比清晰的认识到,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裴瑞深都不可能对她存在任何工作以外的感情,所以她还在顾忌什么呢。
秦念心底发笑,又觉酸楚,不是还对裴瑞深抱有希望,只是替曾经觉得遗憾,仰头,看向窗外,一路沉默,没再说话。
如他所愿,再也不会越界了。
她想。
“砰——”
巨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
今晚是一轮残月,早就过了满月的时候,半弯的月亮露出小小的角,悬在灰色的天空上。
滨大。
处分下来,全校批评通报。
柒安在男生宿舍下站了好一会儿,低头数着格子,月光拉长了她的影子,斜斜照在地面,越发衬着身体单薄而纤秀,乌黑的发丝在月色下漾起小小的弧度,像月亮弯成的船,摇曳着,模糊会发光,清冷又漂亮。
直到她看到唐辰茂跟几个男生走过来,其中没有裴绪砚。
“唐辰茂。”柒安抬起头,残月掉在了她的眼睛里,瞳仁被晃得偏浅,缓慢眨了下眼睛,迟疑的问出一个他字,没有直呼其,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他……在吗?”
唐辰茂头痛:“学妹,砚哥从那天就没回过宿舍,今天一天也没来,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你问我真没用!”
柒安慢半拍的啊了声,小脸被冻的有些白,还能看到颈项黛青色的脆弱血管,细细的一截,想了想,双手将手中买的药递给唐辰茂。
“那麻烦你要是看到他,把这个给他吧。”
唐辰茂扫了一眼,没忍心跟柒安说,那少爷脾气上来的时候,什么讨好都不吃,这药肯定也是白送。
但是唐辰茂还是不好拒绝,长叹一声,接过了柒安手中的药:“行,我要是看到他,就告诉你一声。”
“谢谢。”
女孩子礼貌道谢,收回了手,外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