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南城天气实在是怪得很。
明明刚还是个大好的晴天,转眼就乌云翻涌沥沥下起了小雨。
御嘉公寓。
“咚咚咚。”
沉闷的声音翻来覆去,回荡在耳边,任由床上的人怎么用被子蒙住自己,捂住耳朵也无济于事。
倏然,柔软被子被人掀开了,露出纤白细腻的手腕,指甲莹润,泛着浅粉色。
手腕上戴着一个手绳,上面有白色羽毛形状的装饰物,还有叮咚作响的小铃铛,很精致。
“闹鬼啊?!”
房子的主人怒气冲冲的踩着拖鞋,推开门,声音娇气的不行,让人骨头都能发软,只是语气实在是恶劣。
七八个男人穿着搬家公司的制服,面容淳朴老实,手中搬着东西,看到女孩时愣了一下,赶紧道歉。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我们马上就搬完了。”
江黎安眯起眸,随意倚靠着门框,眉眼间还有些没睡醒的慵懒,长睫挂着生理性的眼泪,半遮住一双朦朦胧胧的桃花眼。
“隔壁的?”
江黎安住在公寓顶楼二十七楼,这一层只有两户,一户是她,另一户没有人。
瞧现在这样,是要迎来一位新邻居了。
“是。”搬家的人笑道,“正帮雇主搬着呢。”
江黎安多看了一眼,瞥到电吉他的一角,保养精致名贵。
新邻居挺爱音乐啊。
打小五音不全、四肢不协调的江黎安不想说话,也没有想要结识新邻居的意思,随口说了两句就回房间了,迷迷糊糊的开始洗漱刷牙。
sta少年团今天会在南城体育馆开演唱会。
江黎安追星,正主是sta的左多,追的有点疯狂,肯定不会错过今天的行程。
她愉快的哼着前不久sta出的专辑歌曲,优美甜系的声线回荡在房间中,愣是没有一个字在调上。
就算是sta的c位沈清濯在这,估计也得愣上三秒钟,琢磨琢磨这是不是自己写的歌。
刷牙的白泡沫从女孩唇角冒出来,她盯着面前的玻璃镜面,逐渐冒出的绿色青烟,冷静吐出了泡泡。
“怎么,还真闹鬼了?”
当初装修浴室的时候江黎安花了三百万,这要能闹鬼,江黎安真得找人好好理论理论。
“黎黎你好,我现在是你的专属系统祁楼。”
镜子中的一缕青烟凝成了茶壶的形状,纹路复古繁琐,“咱们的目标是——救赎沈清濯,带他当咸鱼,一起来养生!”
“青天白日。”
“?”
“朗朗乾坤。”
“?”
“建国之后,不准成精。”
祁楼解释:“亲亲,我是个正经壶,咱们也是正规行业,沈清濯需要你的呵护和浇灌才可以茁壮成长。”
“你浇花呢。”江黎安眯了眯眸,冷笑,“你知道沈清濯是谁吗?”
“任务目标呀。”
“不——”她一字一顿,“我是他黑粉!”
最讨厌的偶像,没有之一。
“……”
完了,栓q了。
“你不救他,他会死。”祁楼凝重道,“真的会死亡。”
南城中心体育馆,演唱会后台。
sta少年团经纪人看起来很年轻,穿着一身分外骚包的花衬衫,透着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味道,有一搭没一搭的说。
“最后一场演唱会,放平心态,好好唱,阿濯呢?”
有人无奈抬了抬下巴:“还在睡。”
沙发上,躺着颀长身影,隐隐看到冷淡轮廓,黑色外套盖住了脑袋,垂下的手腕瘦削。
这次演唱会前,沈清濯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连续周转,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左多趴在沙发前直勾勾的盯着睡着的人,竖起大拇指:“这时候还有心态睡,不愧是睡神……”
他染了一头奶奶灰的头发,皮肤细嫩,唇红齿白,很讨喜,私底下性格跳跃,但对待公事上稳得住,又有综艺感,是sta的队长。
左多长叹了口气,对工作人员说麻烦拿个毯子过来,道了谢。
沙发上的人身高腿长,显着长腿曲起的时候有些委屈,一手挡着眼,睡得很沉,半点反应都没有,亚麻色碎发越发衬着冷白矜贵,领口凌乱敞着露出半截硬度的锁骨。
沈清濯此人,惊心动魄,轰轰烈烈。
工作人员说好,很快将毯子拿了过来。
左多将毯子盖在少年身上,把他衬衫衣摆往下拽了拽,遮住那截腰,嘴里嘟哝着:“睡不死他。”
沈清濯出道时才十七岁,如今也不过十九,换做旁的男生,这个年纪还在上学。
队里其他最小的也比沈清濯大了两岁,这人在舞台上炸的厉害,私底下却有些孩子气,都把他当亲弟弟宠着。
一道突兀又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