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时景年拽住了她的手,把她按回来,很快松开手,“吃点药就退了。”
纪柠安触及到他滚烫的体温,抿起唇,给他倒了杯水,将对乙酰氨基酚片拿出来两片,一起递给他。
时景年就着水将药吃了,喉咙滚动间干涩到像在吞着刀片,后背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他面上没有丝毫异样表情,静静看着她忙前忙后,想问她什么时候走,女孩子却在那里捧着手机嘀咕。
“你现在要多喝水,回床上躺着,你今天吃饭了吗?”
“没那么严重。”时景年缓声道,“时间不早——”
“你吃饭了吗?”纪柠安再次问。
“没有。”
“那你家有米吗?我给你煮点粥吧,不能一天不吃饭。”
纪柠安说着,去厨房看了看,好在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她正研究着煮粥,身后落下低哑声音:“柠安。”
平常大家都会叫她柠柠或者安安,很少有人像他这样,一字一句,唤她的名字,从唇齿间研磨出三分缱绻。
她转过身来,视线和时景年相撞,微惊了下,下意识后退,退无可退,后腰撞上了冰冷的琉璃台。
他站在了她的面前,毫无避讳的将人之间的距离逼近,身形修长,眉目冷峻,透着风清月白的雅致,此刻却像压抑着什么,让人看不清,辨不透。
“有、有事吗?”纪柠安磕绊了下,竟觉得他有些危险。
“你再对我心软下去,我会忍不住。”时景年隐约猜测到什么,丝毫没有退后的意思,语气平静叙述一个问题。
纪柠安还有点懵,近距离的看着他的脸,下意识问:“忍什么?”
话刚问完,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羞窘的厉害,抬手推了推他,试图让他起开,但男人纹丝不动,指尖下是硬度滚烫的胸膛。
“你能不能先起开,我们有什么话慢慢说。”
时景年得寸进尺,修长手指撑住了她身后的琉璃台,淡淡青筋透出漂亮的性感,将人完全困住,俯身道:“你说的话,我会当真。”
所以。
他凝视着她,眼中透着属于成年男人的侵略性,深邃的眸是力量感的深度对视,薄唇一寸寸贴近她的耳,呼吸微烫,糅杂着森林中的沉木香,都似掺了最烈的酒那般醉人:“再说一遍,有男朋友吗?”
“嗯?”
简直……要命。
纪柠安呼吸中充盈着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天罗地网,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口气喝完了一整杯威士忌,脑袋混沌又刺激,被烈到浑身发软。
她攥紧了他的衣袖,将袖口抓的皱巴巴的,他默认了她的动作。
如果到这时候,纪柠安还不清楚时景年的目的,那她就是白活了。
“时教授……都是这么追女孩子的吗?”
时景年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不会插足其他人的感情,只要她单身,足够了。
时景年适可而止,松弛有度,撤回了撑住琉璃台的手,轮廓在灯火中英挺矜贵,眉梢素来冷淡,此刻倒也显出难见温柔,映照如画颜容,一字一句,皆慎重。
“柠安,我这个人,比较认真。”
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微微散了,纪柠安松了口气,盯着他身后的墙面,没说话。
“第一次追人,没什么经验,不足之处,教教我吧。”
他的气质冰雪出尘,如悬崖峭壁上的花,如今却沐了脉脉春风,眼中万种情意,像十五的月亮,像笔墨写不尽的相思,像豆蔻枝头温柔的旧梦。
对她说。
“接下来,交给我就好。”
她已经足够勇敢了,而接下来,该是他,走向她。
纪柠安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被珍爱重视的暖意,鼻尖有些酸,眼眶也发红。
这句话,等了两年六个月十九天,真到了这一刻,彷徨又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我爱你。”
声音坚定、而沉着。
时景年敢说出口,就敢做到。
纪柠安所有的困顿无措,都消融在那三个字中,和过去和解,和现在拥抱。
十九岁是他,二十二岁还是他。
兜兜转转,所有少女情怀、心动不止,从未冷却。
她知道他足够认真。
所有她不怕。
“让你送个水果,你跑哪去了?!”纪母逮住纪柠安,狐疑问,“脸怎么红成这样?”
女孩子结结巴巴:“没、没有吧,我困了,我先去睡觉了!”
纪母真搞不懂她。
纪父乐呵呵道:“长大了,小姑娘家家有点自己的秘密很正常!”
纪母翻白眼:“到时候有你哭的。”
…
纪柠安最近发现胡媛媛越来越不对劲了,她刚从教室回来,没有过多询问她的私事,只道:“中午出去吃饭,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