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暖雁伸长了脖子往里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就被杨枝花厚重的身躯挡住了,一脸憨笑。
死胖子!
她恼怒的心底怒骂。
谢洵半个时辰后才从书房出来,也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往外走去。
正厅用膳时,刘珠眼尖看到从外经过的修长身影,身后跟着拎着鹦鹉笼子的杨枝花,忙叫道。
“洵哥儿!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已经摆上桌子了,这样的天凉得快,来用膳吧!”
谢洵站在夜色中,轮廓冷峻,态度散漫:“不必了。”
说着,离开。
章暖雁捏紧了筷子。
刘珠急了,跑过去往谢洵面前一站,挡住了离开的路。
“多长时间没回侯府吃一顿饭了,我看你是鬼迷心窍,被外面那个女人勾了魂了吧!”
谢洵眯眸。
刘珠气道:“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说一声,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吗?!那个外室哪里比得上暖雁?”
“你这么喜欢她,你娶啊。”谢洵轻飘飘的道。
刘珠不可置信,就连章暖雁脸色都一阵青一阵白。
“谢洵哥哥,干娘不是那个意思……”她小声说,“干娘也只是担心你被外室给骗了,毕竟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不干净。”
谢洵连一个余光也没理会她,让章暖雁更加难堪。
“谢洵!”刘珠维持不住慈母的表面,气急败坏,“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养个外室,趁早把关系断了,今晚在侯府留宿!”
谢洵语气玩味,也疏离:“母亲,管好自己吧。”
话音落下,竟半分也没停留,走过廊檐。
显然是要出去的!
这么晚还能去哪?指定是去外室那里留宿!
刘珠气到浑身发抖。
反了天了!!
章暖雁哭着:“谢洵哥哥以前从来不这样的,心都被勾走了!都是因为孟棠安!”
“你先回去,我好好想想。”刘珠心烦意乱道。
章暖雁咬牙回去,还是不甘心,干脆一个人跑出了府。
她倒要看看,那个外室究竟长什么模样!
夜色料峭,她小心翼翼的跟着徐北侯府的马车,一道停在一处宅院前。
“褚玉居……”
谢洵从马车下来,踏入褚玉居,眸也不回:“有只虫子,解决了。”
杨枝花也察觉到,跟了一路了,正拿剑动手,就听一声尖叫。
“是我!”
“章小姐?”
“我、我好冷,可以让我进去暖暖手吗?”章暖雁吓得脸都白了,结巴道,挤出几滴眼泪,我见犹怜,令人难以拒绝。
杨枝花请示谢洵,只得了一句话:“让她滚。”
于是他诚恳转述:“侯爷让你滚。”
章暖雁冻的哆嗦,最后看了一眼褚玉居,跑开了!
心中却对里面藏着的女人愈发嫉妒。
到底长什么样子,才勾的谢洵连家都不回?
褚玉居。
金子嚣张的从笼子中飞出来,在新的领地中盘旋,一身羽毛光鲜亮丽,头顶的毛发像极了皇冠,嘎嘎叫唤。
“孟棠安!”
“孟棠安!”
谢洵听着那个名字,凉凉瞥了金子一眼。
孟棠安正斜靠在软榻上看书,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
尤其是那声音实在是不敢恭维,她打开窗户,半边身子探出窗外看去,猝不及防和夜色中那人目光对上。
深秋寒夜,院中清冷,徐北侯挺拔冷峻,眉目如画,眼神风流淡漠,准确无误的望向她。
夜风呼啸作响,刮过脸颊,发丝飞舞,孟棠安睫毛颤了一下,毫不留情的将窗户关上。
直到金子随着谢洵进屋,她眼睛微微睁圆,不受控制的看向那只漂亮柔软的小鹦鹉。
金子也很亲人,雄赳赳气昂昂的飞到了她面前,小脑袋蹭了蹭女子的手指。
“孟棠安!”
它居然还会叫她的名字。
不用猜也和某人有关。
但孟棠安确实有点开心,眼睛弯起,笑了一下。
影影绰绰的光影下,女子一拢白衫,冰肌自是生来瘦,婷婷袅袅皎如月,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眉目清绝,眼睫纤长,潋滟了长安夜三千明灯。
自打住在褚玉居后,谢洵很少看到孟棠安这么真心笑过了,心想,这鹦鹉还算有点用处。
见孟棠安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他不动声色,主动开口:“它叫金子。”
孟棠安唇角笑意凝住,缓缓抬头看向谢洵:“……哪个金?”
“金银的金。”
“……”
金子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骄傲挺了挺自己的胸膛。
孟棠安真的不可思议。
见她这幅表情,谢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