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娘也知道价格要高了,心里有点着急。去年县里的吴家老太爷过寿,吴家的小少爷是个远近闻名的败家子,张罗着给祖父寻稀奇。
当家的听说了这事儿,不知道从哪淘换了这些东西,原本送回来的都是花花草草。吴小少爷嫌弃白叠名字和样子都不吉利,倒是那个叫番月的,果子由绿到红,长得好的形似弯月,卖了二十两。
玉麦是第二批送回来的,当时只有一个巴掌长的棒子,有了白叠在前,老板娘手巧的把玉麦一颗一颗的绣成一个“寿”,那吴小少爷果然满意,一副寿字图给了五十两。这几粒是用剩下的,扔了可惜,这才收起来。
如今好不容易能出手,老板娘也是急了,眼前的人可不是吴家那个钱多的,就是个平民。
听到苏青禾要结算银钱,一样一样算着,最后总共是两千七百零八文,苏青禾计算了一下,确实贵了些,但是能接受。正要掏银子,那老板娘开口了,只不过这次声音小得多。
“大侄子先别忙,这偏远地方能碰见识货的不容易,我看你也是真的看中那两种花种了,要不这样,婶子少算你一些,就当我当家的跑货捎带脚的。”
苏青禾面露迟疑的道:“真的?”果然,看着挺和气的老板娘也是黑心奸商,就是想忽悠她的银子!
“那还有假,再说这买卖嘛,就是讲究个你来我往,我出价你还价,买卖不成也没关系。”
“那好吧,那我想要那个白叠种子,多少钱?”
老板娘心想,刚才还看中两种呢,这小子也是个有心眼儿的。
“这个啊,看在你刚买了不少的份上,我让个价,八百文。”
“不行不行,你看这里边还有三颗又小又瘪,别是种不出来吧?一百文,不能再多了。”
“啥?那你还不如抢来得实在,七百文,算我过了春耕折价了。”
“还是不行,这东西只有西南才种,咱们这的土能不能长还不知道呢,一百二十文。”
“小伙子,做人可得厚道啊,这可是千里之外带过来,不说别的,一路辛苦钱也值五百文吧?”
“你这一看就是卖给别人剩下的,没准儿还是自己种了留的种,不止这个价,一百五十文,多了没有。”
“好好好,就一百五十文,我真是亏死了,没见过这么杀价的。”
“婶子才是谦虚了,难怪买卖做的好。”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砍价,老板娘的嗓门儿大,犹如吵架。
“行了,诚惠两千八百五十八文。”
“哎,慢着,我买这许多也算是帮你清理存货腾地方,不说抹个零,好歹送我点啥吧?”
“行,送你个小背篓,拿去装东西吧。”
“婶子,咱商量个事,我给你三两银子,把那个玉麦种子给我呗?”
“哎呀那可不行。”
苏青禾摆出最诚挚的笑脸道:“婶子~我这次大老远来县城,是因为我那位盛京的义兄要成亲,我现在还差一件像样的贺礼。这不是想着玉麦好歹是贵人的玩意儿,拿出去也体面嘛。”
那老板娘一脸纠结,最终咬牙道:“不如这样,四两,这些种子你全拿走。”
苏青禾以最快的速度一手伸向玉米种子,另一手掏银子。这也太贵了。
等苏青禾将所有东西装好,临出门时又回头,刚好看见老板娘笑得一脸得逞。
苏青禾:……
老板娘:……
“婶子,我说个事,你可别怪我多嘴。这个盒子里的种子不能发芽,它只能通过土里的根块发芽出苗,有点像洋姜。所以趁早扔了吧。”
苏青禾转身想走,又被叫住。
“大侄子,你连这个也认识?那这么说,你也会种是不是?”
“会是会,只是这东西不好找。”
那老板娘上下打量苏青禾,最后终于下了个决定道:“小伙子,我这里有个好差事给你,坐下聊聊?”
苏青禾放下背篓,问她怎么了。
“是这么回事……”当即把吴家的事一说,吴家老太爷还挺喜欢那两株番月的,年初让当家的在想办法寻上几棵,直接送到吴家就行,银钱好说。但是吴家没人会养。正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把吴家教会了,就是跟吴家拉上关系,那以后的生意可以不用愁了。
听老板娘说完,苏青禾也没立即同意,就说先回落脚的地方考虑考虑。明后天她还来。
老板娘也不能强拉着人去吴家,只能作罢。
苏青禾背上背着,手里提着,美滋滋的回小院去了。到了房间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县城就是不一样,爹娘在家种田,都是把种子和数量报给村长,村长买回来统一发放。
看着棉花种子和玉米种子,苏青禾咧嘴无声的乐,好东西啊!竟然真的是有钱人拿它当花草,也不知道土豆、地瓜和辣椒还有各种外来水果什么时候能传入庆朝。想想就流口水。
苏青禾将东西归置好,就去厨房做饭吃,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