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荷醒过来时,就是感觉头痛,只不过比前几次症状轻多了,可能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吧,只是奶奶家在农村可是三层小楼呢!这是谁家的房间?什么年代了还有土坯房?
还没等苏青荷醒透,门外进来一个看着四十多岁的妇人,穿的很……古朴。那妇人看到苏青荷醒了,好像的冲门外喊着:“他爹,他爹!二荷醒了。”
然后又转过头问苏青荷:“二荷,头还疼不?饿不饿?”
苏青荷看到那妇人满眼欣喜,脑袋还是懵的,下意识的点头。
“你等着,娘熬了小米粥,等会儿你跟你哥都喝点,小米养人。”说完就喜滋滋的出去了。
苏青荷皱眉想了想,我哪来的娘?一会儿的功夫,那个自称“娘”的女人端着小米粥和一小碗青菜进来。苏青荷头晕的厉害,勉强吃了一点就睡下了。
等苏青荷醒过来,睁开眼和没睁眼一样,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四周安静的很。苏青荷揉了揉后脑勺,难道自己发病了没死成?
睡着的那一段时间,苏青荷做了个梦,一个出生在边关军户之家的小女孩,从小懂事勤劳,农忙了就跟爹娘兄长下田,农闲了就上山打猎,一家人和睦。
本来小女孩跟着哥哥上山打猎去了,因为马上就农忙,结束秋收哥哥就要去参加练兵,所以两人这次走到大深山里,不小心遇到黑熊。兄妹俩一商量,想要冒险试试。熊皮能给爹做一对护膝。
小小年纪经验不足,哥哥苏青林为了救她右臂骨折,苏青荷射瞎了黑熊的一只眼睛,兄妹俩逃过一劫。
也是那天运气不好,往回走的途中下起小雨,山路湿滑,尽管很小心,苏青荷还是滑下山坡,撞破了头。
等两人狼狈回到家,等郎中给儿子接完骨,许大梅才发现闺女烧的人事不省,好在郎中没走远。
黑夜中的苏青荷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是魂穿还是互换灵魂呢?二十七岁那年确诊脑肿瘤的时候,自己想过误诊,但是发病了。爸爸是警察,因公殉职,妈妈是战地医生,后来在国外牺牲了。小时候是奶奶把她带大的,可惜老太太也不长命,十六那年,老太太脑梗,也去了。
孤身一人的苏青荷,学过格斗,学过紧急急救,好像这样能离父母近一点。后来学各种五花八门的东西让自己忙起来。直到第一次病发,卖掉城里的房子,搬回乡下奶奶家的小院,出门就是山水农田,苏青荷不是不遗憾,自己还有很多想做的事。
没有等到死亡,得到了另一种重生。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天堂地狱,是不是有平行时空,但是那个临近三十岁的苏青荷,如今就在十二岁的小姑娘身体里,有她断断续续的记忆,却不知那小姑娘在哪里。
苏青荷想,可能是阎王看她太可怜,就给了她另一条命,和另一种人生。
这里不同于前世的科技发达,原始的农耕社会,这个小村子地处边关,军户是随时都要上战场的,苏青荷只能祈祷老天爷别安排苦情剧本给她,让她过两年舒坦日子就行。不过,祈祷如果有用的话,世上的人都该梦想成真,哪个世界都不例外!
苏青荷就这么瞪着眼睛胡思乱想,外边传来鸡叫声。轻手轻脚的起床,苏青荷向灶房走去。烧水做饭,洗漱熬药,扫院子喂鸡,这是苏青荷每天都要干的活,小院不大,东边一处灶房,西边是鸡圈和一个柴棚。后院有二分地的菜园子,以及茅房。
等这些活做完,东间也有了动静。爹是个瘸子,战场上受的伤。整个村子几十户人家,几乎家家都有伤残的。
庆朝并不太平,前些年不是打仗就是欠收,伤兵的抚恤银子只有几两,苏长贵伤了腿,老家那边只有二叔一家,想到二叔的贪婪和二婶的刻薄,苏长贵自愿留在边关做军户。
如今娶妻生子,虽然日子贫苦,但是夫妻和睦,儿女孝顺,苏长贵也没什么不满足的。
招呼嗲娘洗脸,苏青荷麻利的将早饭摆在堂屋的桌子上。看到苏青林吊着的胳膊出来,又拿了个湿帕子给哥哥擦脸。
苏青林老老实实坐在那享受妹妹照顾,多少年了,苏青林一直以为自己娘养了俩儿子,今天总算感受到这是个妹妹了。
“你个大小伙子,还让妹妹给洗脸,黑熊怎么没帮你刮一刮脸皮?”
苏青林怎么听不出老爹这是说自己脸皮厚呢,笑嘻嘻的也不搭腔。用左手端起碗就喝粥。从回来到现在,爹就没说过一句好话。要不是妹妹好好的,老爹怕是能打断他的腿。
苏青荷要是知道便宜大哥这么想,白眼都得翻上天。你妹妹真的有事啊,换了芯子了。当然苏青荷也知道这事不怪她大哥,兄妹俩都是胆大包天的性子,军户家没人会惯着孩子,成为军户,就要做好随时上战场的准备,惯子等同于杀子。
苏青荷见老爹还要说大哥,连忙将粥碗往老爹面前推了推。
“爹爹爹,喝粥,眼看着就该秋收了吧?要不等会儿咱去田里看看?”
苏长贵顺势接过碗,清汤寡水的小米粥,就着杂粮蒸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