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琳的办事效率很快。
当天夜里，元皎便在书房中看见了一个身形消瘦面色苍白的女人。
此时元皎还在和桌面上的工作抗争。
而寒霜正扯着她的袖子唠叨着让她快去休息。
随着器灵的声音戛然而止，元皎也感受到了什么。
她抬眸往书房门口看去。
夜已经深了，元琳也已经离开。
除去书房，小楼里没有其他亮着灯的地方。
书房的门没有关上，门外黑黢黢的。
元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静静地等着。
一分多钟后，女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门口的光影里。
巨大的兜帽将她的上半张脸遮挡得严严实实。
露出来的一小半张脸毫无血色，唇瓣也十分苍白。
元皎：“……”
[姑娘，大晚上的想吓死谁呢？]
[说真的，重明大陆的鬼修都没你这么阴森。]
这是元皎与零五见的第一面。
对于她来说，这就是个陌生人。
她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不直接让元琳传达她的命令呢？
她真是被这堆积成山的工作冲昏了头脑。
可转念一想，她在元家任职少主一天，这样的场景便不会少。
她需要学会恩威并施，也需要学会笼络人心。
她不能一直这么抵触和陌生人的交流，这对于她来说没有好处。
元皎能够从尸山血海中杀出重围，就不是一个只拘泥于眼前的人。
如今的处境已经够艰难了，若是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恐怕会输得很惨。
她得适应，得突破这层桎梏。
于是元皎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主人！”
零五走到元皎书桌前便停了下来。
她摘下兜帽恭敬地行了个礼。
一张秀丽的脸便展现在了元皎面前。
虽然年轻，眉眼却有些阴郁。
想来是一直待在暗处的原因。
元皎对她点了点头，尽量摆出了一副关切下属的模样。
“身体怎么样了？”
“能得到主人的关心，属下受多大伤都无所谓的！”
零五看起来很激动，那张苍白的脸上此时也激起了淡淡红晕。
元皎：“……”
虽然她说是要适应，但这是不是超出她适应的范围了？
瞅瞅眼前这眼冒星光的姑娘，活像是得到了什么稀世之宝一样。
这让她怎么把话接下去？
这是在为难她。
元皎怀疑原主是真的给她的下属们都洗脑了。
这就是个传销头子吧？
努力将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甩掉，元皎才继续开口。
“是我的失职才让你们遭受这无妄之灾，抱歉。”
元皎是真觉得有些愧疚。
若不是她抵触和陌生人的交流，也不会没察觉到零二有不臣之心。
更不会将暗卫们调走，以至于如今只剩零五一人。
原主和这些暗卫也是有情谊在的吧？
可惜元皎无法感同身受。
“这不怪主人，是我们太过掉以轻心，暗卫本就该时刻警惕。”
零五说得诚恳，脸上却并无悲痛之色。
这让元皎觉得有些违和，总觉得她还会说出什么超出她认知范围内的话。
果不其然，下一秒女人眼中的光彩更盛。
“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主人，即便是为了您奔赴死亡，我们也是心甘情愿的。”
“为主人而死，是荣耀！”
女人此时像极了对神明宣誓的使徒。
元皎：“……”
这少主她真是一天都当不下去了！
在罢工的边缘反复横跳怎么办？
“今天让你过来，是有事情交代你去做……”
元皎没有跟零五说自己的推测，只是交代她想办法得到元闻最近的行踪。
元琳也跟她说过，作为掌权者，她不需要跟底下的人交代得太清楚。
只要告诉他们做什么怎么做就行了。
因为掌权者是统筹一切的人。
若是筹谋的事泄露太多，有一环出了变故就会损失巨大。
零五因为受伤的原因已经无法再有提升，如今给她点事做也防止她因此消沉。
事情吩咐完后，元皎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这几天可有人找过你说什么？”
她问道。
零五愣了愣，旋即摇了摇头。
“回主人，并无。”
元皎了然。
想来一个暗卫的死活，并不会让元家太过在意。
不过这也好，倒是方便了零五行动。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