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营地内染了风寒的将士逐渐多了起来,药房里的药材也几乎空缺下来。
情况紧急,永越也来不及多思考,只抓着赛雅问道:“你可知宛宛营帐内还剩多少药材?”
“现在情况危险,如果不快速解决,这风寒怕是要在整个营地内散播开,届时若是大梁人攻打过来,我们连逃跑都做不到。”
话说到这里,见赛雅仍然垂着头没说话,永越心里多少有些着急,“你这是什么意思?”
赛雅仍然沉默着,直到永越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她才轻声解释道:“属下并不知晓宛宛姐的药材放在何处,更不清楚数量。”
闻言,永越睁大双眼,满脸不敢相信,“你若是觉得我此举不妥,大可以直接说出来,总归你是宛宛的人,与我也不算陌生吧?”
“我记得之前几次填补药房时,都是宛宛和你一同拿过来的?”
赛雅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每次要取药的时候,温宛卿都会找到合适的理由避开她。
这样未免显得温宛卿过于小家子气,好像很在乎这些药材的数量被人知晓一般。
可是若说自己知道,赛雅却连营帐
内还有多少空箱子都不清楚。
如今又是紧要关头,她根本没办法在这件事情上撒谎。
思索半天,赛雅只好回答道:“应当是空了,宛宛姐已经填补过几次,我们带来的行李拢共就没有多少。”
“这一点,永越公主应当也十分清楚。”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看着永越公主,“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宛宛姐才是。”
话音刚落,营帐外冲进来一个亲卫,慌慌张张地行礼道:“不好了,有人接走了车夫那几个人!”
永越大惊,“愣着干什么,快去追!”
亲卫低声解释道:“属下已经命人循着地上的印记去找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属下等人找到脚印最后消失的地方时,却发现是一片荒凉,地上连凌乱的脚印都完全没有了。”
说到这里,那亲卫还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冷颤,“就好像,一切都凭空消失了一般。”
永越嘴唇微张,“那我们派去山崖巡查的人呢,有结果吗?”
亲卫再次摇头,“我们试图挖一条通往崖底的路,但因为地势复杂,目前还在进行中,暂时没有找到永安公主的痕迹。”
“不过我们巡查时,曾几次遇见大梁人,约莫真如车夫所说,战王是同永安公主一起下了悬崖。”
永越怔在原地,跌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根据车夫的话来说,如今温宛卿已摔下悬崖,生死未卜,战王也随之跌落。
而那车夫原是玉伽将军旗下的人,现如今也不知是叛变了,还是发生了更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接走他们的人会是谁?
又怎么会把现场处理得那么干净?
永越烦躁地挠了挠头,她本就不善于谋略,自认只是个莽夫罢了,现在却不得不考虑起这些事情来。
她恨不得现在就让人把鸢璞接过来,一股脑把这些事情全交给鸢璞来想。
刚想到这里,永越忽然听见门外又传来一声通报,是信使到了。
她蹭地站了起来,扬起声音,“快传!”
话音刚落,信使便走了进来,双手举着一封信送到永越面前,“从皇城来的信。”
永越屏退众人后,才拆开信封,细细看了下去。
鸢璞的笔触很急,一开头就在询问温宛卿的状况,又提供了几种方法给永越,并叮嘱她,势必要找到
温宛卿。
永越翻过另一张信纸。
上次得知那几个叛逃的车夫是玉伽将军的人后,她便快速写下了这封信给鸢璞。
只因为玉伽将军掌管着整个皇宫的侍卫,尤其是可汗身边,若是真的叛变,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过鸢璞在信中给的回复,也告诉永越,她已经将此事禀明可汗,目前玉伽将军手下的人也拨些给了其他人。
但玉伽将军是否参与劫掠温宛卿这件事情,还有待商议,得再等等调查的情况。
还没等永越长舒一口气时,她便看见信的结尾,鸢璞说道:“不过,因为察汉城沦落的消息传到宫里,现在父王已经同意三哥率兵前来支援。”
“你们走后,三哥并没有被关押,仍然活跃在朝堂上,我听宫女讨论时,隐约听见三哥似乎在跟纹枭通信,只是不知这其中到底会发生什么。”
“不过,如今三哥手握重兵,我们几个还是暂避锋芒,待找到宛宛后,再作打算。”
“另外,我暂时没有告诉父王宛宛失踪的消息,届时我应当会随三哥的兵马一同前往察汉城,等我!”
看见信末尾的日期,永越大致估算了
一下,三皇子的人怕是这几日就要到达。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