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鸢璞和永越也凑到了温宛卿身边,两人皆是一脸欲言又止。
温宛卿好奇地眨眨眼,主动问道:“怎么了?”
鸢璞嘴唇微张,隐晦地扫了一眼承徽离开的方向,但咬着唇还是不好开口。
还是永越毫不顾忌地说:“别看承徽刚才那般木讷的给你送礼物,实际上……”
说着说着,她警惕地看着四周,异常地压低了声音,“她特别吓人,养了不少毒物,之前还曾做出过用婢女来试验她的蛊毒的事情,所以我们这群人才渐渐疏远了她。”
“总之,你也长个心眼,不要被她表面的纯良给欺骗了。”
温宛卿有些惊讶地睁大双眼,情不自禁瞥了一眼承徽离开的方向,最后落在了自己手里那个小小的匣子上。
所以,她会给自己送什么东西呢?
她心头有些好奇,经历过药婆的事情后,再加上自己毁容后的所有经历,她现在已经很难从旁人的评价中认定一个人。
毕竟,当初所有人都说药婆性格乖张,也曾说她惯常用毒,心肠歹毒。
可是温宛卿后来接触下来,发现药婆根本不是他们说得那样。
尤其是自己毁容后,为了遮挡自己的满面创伤
,她不得不戴上帷帽,却也因此被其他人误会过。
温宛卿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把匣子交给身后的赛雅,和两位姐姐一同回九华殿。
到了九华殿以后,永越才神神秘秘地说:“之前一直不好意思问,现在跟你也算熟悉了,我确实有点好奇,你……”
话还没说完,鸢璞神情严肃,连忙打断道:“永越!”
“哎呀好好好,我不问了就是。”永越撇撇嘴,眼神在温宛卿面上绕了一圈,便收拢了话头。
温宛卿莞尔道:“没事,永越姐是想问我为什么一直戴着面具吧?”
鸢璞拉住她的手,低声说:“别管她,她说话向来不过头脑,也没什么恶意。”
“我知道的。”她点点头,伸手摸了摸温热的面具,笑道:“之前中过一次毒,面上的创伤是治愈后的遗留问题,暂时还没办法解决,所以只能戴着面具。”
她的语气十分平淡,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一样。
自从那日可汗把面具送给温宛卿以后,她早已习惯在洗漱后戴好面具,就连她殿里的婢女也不曾见过她的真面目。
要不是今日宴席上,她瞧见不少贵女都盯着她的面具看,温宛卿几乎都要
忘记自己面上的伤痕了。
不过,比起最初的时候,她的心态已经平静了不少。
所以此时也能坦然的向鸢璞和永越讲述自己当初的事情。
见两位姐姐忽然陷入沉默中,温宛卿牵了牵唇,“别担心,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没这么脆弱的。”
永越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悄声说:“抱歉,都怪我好奇心重。”
“没事,就算你们不问,日后其他人也会问的。”温宛卿主动挽上两位姐姐的手,“我还要感谢你们今日在宴席上照拂我呢。”
鸢璞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地笑了笑,“日后要有人用这件事攻击你,咱们就让永越去揍他。”
永越一口应了下来,攥紧了拳头,“好啊!”
几个人说说笑笑,在各自的寝殿前分开。
一进房间,温宛卿便让赛雅把匣子放在桌子上。
赛雅好奇地说:“宛宛姐,你说承徽公主会送你什么呢?”
温宛卿顿了顿,又想起方才永越说过的话,转头问道:“你听说过承徽公主什么传闻吗?”
她垂着头思索了片刻,迟疑地说道:“很早之前,确实有一段时间,承徽公主殿里接连死了不少婢女。可汗大怒,派人搜查了
承徽公主寝殿,然后发现了不少毒虫以及毒蛇。”
“至此,宫里没什么人愿意去承徽公主殿里,就连之前一直跟她交好的鸢璞公主也逐渐和她疏远。”
鸢璞公主曾与承徽公主交好?
难怪今天提醒她时,鸢璞公主满脸纠结,想说什么又不好说。
她思忖片刻,又问道:“承徽公主,是可墩的孩子吗?”
赛雅忙摇摇头,解释道:“可汗与可墩共生育四位儿女,除开鸢璞公主和永越公主外,还有两位皇子。”
“只有一位阏氏育有一儿一女,皆比两位嫡生皇子和公主年幼。其中一位便是承徽公主。”
“原来是这样。”温宛卿了然地点点头,垂下眼眸,“你说,鸢璞姐姐曾与承徽公主交好,想来,承徽公主幼时应当也没有被区别对待过吧?”
赛雅歪着头,片刻后才点点头,“据我所知是没有区别对待的,几位公主和皇子皆是一样的课业和先生。”
“不过,我先前都是在前堂,鲜少出入后宫,所以也不太了解后宫内具体发生的事情。”
温宛卿微微颔首,站在桌前,打开了那个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