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昏迷几天,等温宛卿再次醒来时,看着有些陌生的床帘和金碧辉煌的屋顶,忽然有些回不过神。
要不是因为里面的装饰品看着不像中原的,她甚至以为自己是被战夜烬带回了王府。
她皱着眉,缓缓起身,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事情,隐约记得自己是被人打晕在了地上。
但最后,似乎又有其他人和原先那群人打成一团。
想到这里,温宛卿下意识往胸口处探了探,果然发觉自己随身携带的狼牙吊坠不见了。
连同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换成了突厥的样式。
所以这里到底是哪儿?她又是被何人掳到此处,又有什么目的?
疑虑重重,温宛卿坐在床边,正打算起身的时候,忽然看见屏风后站着两位婢女守在门前。
她愣了愣,目光在房间内四处扫视了一圈,刚准备开口询问时,忽然听见门口的婢女满脸惊喜的对门外喊道:“快来人,姑娘醒了!”
说完,婢女朝床边看来,看清温宛卿的长相后,还是被吓了一跳,但很快掩饰住,扶着温宛卿重新坐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姑娘请用
。”
“你们是谁?”温宛卿警惕地看着面前二人,把自己的手从婢女手中抽出,“这又是哪里?”
婢女解释道:“这是突厥皇宫。”
突厥皇宫?
她怎么会被带到这里来?
温宛卿心中一震,面上却不显,强装镇定地说:“把我带到宫里是为何意?”
婢女却没再回答,重新回到门口,对门外的人行了个礼。
随后一个华服男人走进房间中,抬手示意婢女关上门后,才缓缓踱步到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温宛卿。
看见她脸上的伤痕后,他不适地皱起眉头,移开了视线。
沉默片刻后,他声音有些沙哑,“这寝殿睡得还合适?”
温宛卿身侧的手攥成拳,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我是谁并不重要。”华服男人坐在温宛卿对面,径自倒了杯茶,“还是我先来问问你,你可认识药婆?”
听见熟悉的名字,温宛卿身体一僵,不知此人是敌是友,她不敢贸然回答,强装镇定回答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华服男人轻笑一声,仿佛猜透了她的
心思一样,食指勾起狼牙吊坠的绳子,在温宛卿面前晃了晃,“不认识药婆,那此物你可眼熟?”
温宛卿眼神一震,死死盯着他手里的东西,语气也冷了下来,“是你拿了我身上的东西?”
华服男人牵了牵唇,“倒是承认得快。”
“这吊坠是你从药婆身上取来的吗?”
温宛卿沉默下来,片刻后才说:“为何此物必须出现在药婆身上?”
她眼睛依然直视着这双眼,眼中丝毫没有一丝畏惧和慌乱,就好像并不是身处在他人的地盘里。
华服男人把玩着吊坠,威严的气势突现,“别忘了,这是突厥皇宫,现在也是我审问你的时间!”
“别试图在我面前耍什么小心思。”
温宛卿垂下眼眸,心中暗自有了猜测,此人大概就是突厥皇宫的主人,可汗了。
可她还是想不通,自己是怎么惹上了突厥可汗,这其中似乎还涉及到了药婆。
她谨慎地开口道:“一开始我就说得很清楚,我并不认识药婆。”
华服男人一掌拍在桌面上,眼中多了些怒意,“还不打算说实话?”
“半月前你
分明还和药婆待在一处,但药婆逝世后,这吊坠就出现在了你身上!”
“你和药婆究竟是什么关系?”
温宛卿一时哑然,没想到可汗竟然知道这么多消息,甚至半月前就已经注意到了自己。
她自嘲般勾起唇角,“既然您都知道,为何还要来问我?”
“那你倒是说说,你和药婆是什么关系?”
华服男人的耐心似乎也快要告罄,语气越发不耐烦起来。
温宛卿思忖片刻,才缓缓道:“她是我的师父,临死前把吊坠留给了我。”
可汗眉头紧锁,声音冷而厉,“那你可知这吊坠有什么作用?”
果然,是冲着狼牙吊坠来的。
温宛卿紧紧盯着他手中摇晃的吊坠,虽不知这吊坠背后有什么故事,但既然是药婆留给自己的,自然有药婆的意思在里面。
她趁可汗不留神,一把夺回吊坠,死死护在身前,连呼吸都停滞了些许,才有些颤抖着说:“我不知道吊坠有什么作用,我只知道这是师父留给我的东西!”
说完,温宛卿警惕地看着对面的男人,生怕吊坠再次回到他手里。
可汗神
情未变,没有在意她无礼的举动,同时没有任何动作,反而好笑地看着她。
人都在皇宫里,这个东西放在温宛卿身上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