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萧濯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故作沉痛地说:“还有一件事情,儿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战夜烬眼尾泛红,紧紧盯着萧濯,似乎随时就要发怒。
看到战夜烬的样子,萧濯故作悲痛的开口,“我知道的也不多,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她的离开,应该是不想让战王看到死后难看的样子吧……”
战夜烬心中的怒意顿时一滞。
回想起前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又联想到自己在浴室内昏睡过去的那一整晚,他忽然涌上了些不好的猜测。
战夜烬艰难的开口,胸腔中仿若被一只手死死的绞住:“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了解,只是听跟战王妃一同离开的老妪说到过几句什么毒之类的。”萧濯后退一步,仔细打量着战夜烬的表情。
战夜烬站在原地,手也无措地垂下来,脑海中满是前段时间温宛卿那些反常的表现。
忽然不愿意和自己住一间房,忽然要求自己不许喝药婆的药汤,也忽然,让自己在浴室内昏迷,至今不知那一晚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可他当初一心沉溺于温宛卿的温柔中
,却没有深想,竟真让她在自己眼皮下,完成了这一切。
情毒,他记得很清楚,药婆曾说过,只能一命换一命。
一想到温宛卿现在可能正孑然一身,出现在陌生的地方,战夜烬心中的焦急再也无法藏匿住。
他顾不上那些朝堂礼仪,扭头便冲出议政殿,一边朝宫门奔去,一边跟冷锋说:“叫暗卫联系突厥边境的据点,看看有没有宛宛的消息!”
“一旦有任何消息,哪怕只是可能,立刻禀告给我!”
说完,战夜烬径直回到王府中。
而议政殿内的萧濯,见战夜烬离开后,仿佛忍不住一样,轻咳了一声,手也朝前几日的伤处摸了摸,“若没有其他事情,儿臣暂且告退了。”
皇帝扫了他一眼,到底是想起了那日他奋不顾身护在自己身前的样子,轻叹了一声说:“这几天,委屈你了。”
“儿臣不觉得委屈。”萧濯低下头,一副乖顺的模样,只是面色瞧上去有些苍白。
皇帝让身旁的李公公从自己的私库中取了些珍贵的药材,赏给了他,嘱咐道:“你身上的伤,还须得好好养着。”
“明日,朕让院正去你府上。”
萧濯轻
声应道:“多谢父皇。”
皇帝抬了抬手,命他离开,萧濯也没有久留,缓缓离开议政殿。
他沿着石板铺成的路往宫门处走,路过一座看水亭,亭中的假山栩栩如生,好似是前不久才竣工的。
萧濯正准备穿过亭中,绕过那一处拐弯时,忽然察觉到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袖,而鼻间也依稀闻到不属于中原女子的香料味。
大抵猜到自己身后之人是谁后,他掩住眉宇间的冷漠,扭头略带欣喜地说:“公主?”
说完,他看着面前的女人,唇角微微弯了弯,“在等我?”
纹枭公主俏脸发红,手一直扯着他的衣袖不放,也不敢抬头看他的神情,“好几日没见到你了,先前你身边一直有其他人,我也不敢贸然出现。”
萧濯微微怔住,随即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中珍重地说:“是我的错,我该主动派人给你传话的。”
说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做工精美的盒子,“我正打算托人把这个送给你,没想到,今天倒是有机会亲自交到你手里。”
“这是何物?”纹枭打开盒子,一枚银簪正躺在盒子内,簪头还有一只惟妙
惟肖的鸟,正展翅欲飞的模样。
她满意地取出簪子,放在萧濯手里,娇声道:“你帮我戴上。”
萧濯没有拒绝,举着簪子插进她的发髻中,又帮她扶正位置,仔细看了看,笑道:“很好看,很适合你。”
“当时一看见簪头那只鸟,我就想到了你。”
纹枭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心中动容,“你是觉得,有朝一日,我也能够像那只小鸟一样,自由飞翔?”
萧濯唇角噙着笑,“在我心里,你就像天边的鸟儿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又被触及自己心里难堪的往事,纹枭鼻头发酸,手里绞着帕子,想到了这几日从宫女口中听到的消息。
她努力把泪意咽下,小心翼翼地问,“我听闻突厥似乎不太平,你可知此事?”
萧濯眼眸微眯,笑意不变,“听说了些。”
他下意识摸了摸藏于衣袖中的令牌,看着面前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轻轻开口:“怎么忽然问这件事?”
“前几日,我听见几个宫女正在议论此事,便一直惴惴不安。”纹枭公主神色忧虑,“想着你消息灵通,所以才想问问你是否有此事。”
萧濯轻声安慰道:
“我也是听说了此事,还不知该如何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