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萧濯还是第一次瞧见如此卑微的战王,再加上听见刚才温宛卿那几句拒绝的话,心里难免十分快意。
他状似不经意地说:“战王是我朝的大将军,说出这种话,是否有些……不妥?”
战夜烬根本没注意他的话,也丝毫不在意他说了什么,一心只在温宛卿身上,“只要你点头,我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温宛卿没料到他会往那方面想去,幽幽地叹了口气,再次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我不能。”
“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战夜烬,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趁着我们都在,不如现在就将和离书定下,也好劳烦你再跑一趟。”
说的话越来越绝情,连温宛卿都有些不忍地别开头,咬着唇强忍着才没让自己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来。
战夜烬一向强大的身躯竟也看起来有些晃动,他飞速向前,双手捏住她的双肩,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我说了我不在意你之前那些话,你还不愿意吗?”
“我不愿意。”
温宛卿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表达自己的坚决。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半天,最终还是战夜烬败下
阵来。
他失魂落魄地垂下手,喉咙紧了紧,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萧濯轻轻推开他的手,忽然说:“战王,既然宛宛都说了和离,你不如成全了我们。”
“也算成就一段佳话,您说呢?”
战夜烬忽而抬头,眼底一片血色,“你说什么?”
说完,他抽出腰侧的长剑,直指萧濯,手下毫不留情,分明是要他的命!
而萧濯本就自幼体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凭借求生的本能左右闪躲,却还是落得一身伤,连白衣都渐渐染红。
战夜烬恍若未见,一心只想取他首级,出招愈发凶狠,丝毫不给他退路。
眼见他退无可退,战夜烬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长剑指向他的喉咙——
千钧一发之际,温宛卿忽然冲了过来,一把推开萧濯,用肉身挡在他面前,惊呼道:“不要!”
见状,战夜烬连忙屏气,将内力尽数收回。
但因为他使出的尽数杀招,内力瞬间反噬,战夜烬的指尖一颤,差点握不住长剑。
右手也因此受伤。
“你竟然……”战夜烬不可置信地看着奋不顾身的温宛卿,目眦尽裂,来不及管自己右手的伤势,一手将温宛卿捞
到怀里。
随即脚下轻点,一步跃到墙头,抱着她离开。
倒在地上的萧濯刚撑着站起来,只能看见两片衣裙在自己面前拂过,他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抓住,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衣裙从自己指尖划过,随后消失在空中。
他的手徒劳地落在地上,面色微沉。
战夜烬只能听见怀里的人惊呼一声,还不断拉扯着自己的衣裳,他充耳不闻,紧紧抱着怀里的女人,低声道:“我不会放你走的。”
“你别发疯!”温宛卿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一边不停挣扎,一边担忧地看着他的手臂,“你快放我下来!”
可战夜烬不但不听,反而抱得更。
他下颌线紧绷,喃喃道:“你只能是我的王妃。”
温宛卿无可奈何地抱紧了他的脖颈,试图让他的手臂受力少一些,嘴里说出的话却跟她的举动截然相反,“我已经说过了……”
“我不管你说过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妻子,必须跟我回王府!”战夜烬的态度也十分坚决,脚下动作一刻不停。
刚才的对话一直萦绕在他的心间,他不可能再让温宛卿继续留在清王府。
念及此,战夜烬飞速回到自己府内
,一路将她抱回寝房,把她的挣扎全都压下。
没有人,没有人能够从他的身边夺走她!
直到将她放在床上后,战夜烬才感受到右臂的疼痛,他下意识往后藏了藏,沉声道:“这几日,你便只待在屋里吧。”
“你想囚禁我?”温宛卿瞪大双眼,蹭地站起来,可能因为动作有些过快,她明显感觉到眼前一晃。
她连忙正了正神色,“你千辛万苦让我回王府,难道只是为了让我整日待在房中不许出门?”
她看见战夜烬的神情怔愣,还以为他变了心思。
却没想到又听见他说:“我若不这样,如何让你留在王府中?”
战夜烬的表情冷下,严肃地说:“我不许你离开我。”
说完,他怕自己看见她伤神的情绪会动摇,便径直转身,朝房门走去。
走出屏风后,战夜烬仿佛间听见床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动静,他权当是温宛卿在发泄自己的不满,也没有多想,离开了房间。
正好迎面看见了闻讯赶来的药婆,战夜烬微微蹙眉,“药婆怎么过来了?”
药婆的目光朝房内望了望,没好气地说:“我来给王妃检查身体,王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