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少卿面色微变,却也没有反驳温宛卿的话。
此时,一行人忽然从门外闯进来,为首的正是江月眉和江宵寒。
江月眉一把将沈萧珠从地上拉起来,破口大骂道:“温宛卿,你别太放肆了!这治罪之事,岂是你一句话便能决定的?!”
“江月眉?”温宛卿冷笑出声,根本不理会她的挑衅,“我还没找你,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江月眉搀扶着沈萧珠,骂道:“若是今日我不来,还见不到你如此荒唐的一面!这满朝律法,竟是你一言就能判罪的吗?!”
温宛卿站起身,缓缓朝他们二人走去,目光从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江宵寒,“单凭她下毒妄想毒害我大哥这一事,便足以治她死罪!”
“混账!”江宵寒满脸怒意,将江月眉拉到自己身后。
“她怎么说也曾是你的姨娘!你一个姑娘家家,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闻言,温宛卿满目冷然,气得一瞬间甚至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知晓她这个爹惯爱宠着沈萧珠,没想到在涉及温晟骁生死的事情上,他竟然也会站在沈萧珠那一面!
温宛卿后撤几步,咬牙道:“爹!您别忘了!是她
亲手下毒给大哥!”
江宵寒愣了愣,强行狡辩道:“那日不是说过了,这其中有误会。你当时不也认同我的话,怎么现在又趁着我不在,做出这种草菅人命的决定!”
“误会?这其中哪来的误会?”说到这里,温宛卿回想到那日发生的一切,轻哂道:“难道您所说的误会,指的是沈萧珠想下毒给弟弟,却被大哥误喝一事吗?”
说话间,因为情绪波动过大,她体内的毒素也开始弥漫,致使她身体四处开始疼痛,整个人看起来如同风雨中飘摇的弱柳一般。
见状,战夜烬忍无可忍,踱步到温宛卿身后,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低声呵斥道:“永安侯,这是你和本王王妃说话的态度吗!”
江宵寒身体一僵,看见战王后,赔笑道:“这、下官本意也是为了教育儿女,还请战王不要多想。”
温宛卿侧身躲开战夜烬的手,低声说:“你先回去,这件事情,我必须跟他们说清楚。”
话音落下后,战夜烬依旧没有离开,只是默默站在她身后,目光阴鸷地盯着对面三个人。
温宛卿垂眸理了理自己纷乱的思绪,才继续说:“爹,既然你已经吩咐自己在牢狱中的故人放她们一
马,也该知道,今日她沈萧珠跪在这里,并不全是因为那日下毒之事。”
江宵寒让身后的侍卫递给温宛卿一本册子,“方才来之前,我也听见大理寺少卿的决定,只说流放罢了。怎么到你那里,却变成了秋后问斩?”
说着,他看见神情莫测的战夜烬,又换上一副“好父亲”的模样,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从小没有接触这些,一时走上歧途也是正常的。”
看他还在为沈萧珠争取,温宛卿彻底冷了心,阖了阖眼,“你虽然未曾直接参与其中,却也间接帮助了她们母女俩。”
“爹,我真的不明白,她都对你的儿子下毒手了,你却依然维护着她。”
“我……”江宵寒楞在原地,徒劳地张了张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温宛卿又说:“你一直偏心,我能理解。可是千不该万不该,沈萧珠不该动我的大哥和弟弟!她怀的是什么心思,你作为永安侯,理应比我更清楚!”
“她要的就是你永安侯后继无人!”
江宵寒忍无可忍,大声呵斥道:“够了!你以为你们真的是我的儿女吗?!”
话音刚落,在场的众人全都惊愕
地瞪大双眼,盯着江宵寒,生怕错过他接下来的每一句话。
还是大理寺少卿率先反应过来,命自己的人围住厅堂,又将那些不相干的人全部赶出去。
就连一向情绪不外露的萧濯,也略微惊讶,视线在温宛卿和江月眉之间转了一圈,随即兀自点了点头。
难怪他之前就觉得,这二人明明是姐妹,却一点都不相似。
温宛卿也错愕地看着江宵寒,大脑一片混乱,本就被疼痛侵占的身体更加难受,声音也染上一丝颤抖,“你、你说什么?”
江宵寒一脸豁出去的样子,愤愤地说:“温英英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当年与我成亲,不过是因为肚子怀了野男人的孩子!拿我当借口罢了!”
“与我成亲后,竟然还敢和野男人来往!接连生下了你们兄妹三人!”
温宛卿满脸不可置信,她不相信自己心目中的女将军,会是他口中所说的那样淫乱,“江宵寒!你在胡说什么!我娘是堂堂凤凰将军,多次为我朝抵御外邦的入侵!岂是你几句话就能侮辱的!”
“将军?没准她就是和军营里的哪个野男人苟合,才生下了你们这几个野种!”
江宵寒想到这几年京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