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在战夜烬濒临崩溃的时候都是温宛卿把他拉了回来。
战夜烬迅速抬头,深呼吸一口气,尽量不让温宛卿看出自己的失态。
他回过头,笑容绚烂和煦,“宛宛。我在。”
白雪搀扶着温宛卿,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人儿现在连被搀扶着都很无力。
战夜烬的心一下一下紧紧揪着,故作轻松,不敢给她看出异常。
温宛卿只是见战夜烬和药老出来的太久了才想出来看看情况,只能看去药老的洛笑尘匆匆离去的背影。
“药老走了?怎么洛笑尘也走了?洛笑尘不是一向住在王府吗?
温宛卿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战夜烬如鲠在喉,差点失态。
因为她体内的毒已经刻不容缓,耽误不得,所以药老和洛笑尘才急急忙忙离开去寻草药。
但战夜烬有口难言。
要他如何开口?
战夜烬扭动脸部肌肉勉强拉出个笑容,“宛宛没事了,他们就走了呗。我们新婚大喜,他们已经喝完了喜酒,还能一直留着他们不成?”
战夜烬小心翼翼扶着温宛卿
回屋,把人好生安置在榻上,亲自端药伺候她服下。
战夜烬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比刚才洞房时还要谨慎,似乎她是一块易碎的玉,轻轻一磕一碰就碎了。
温宛卿很享受战夜烬把自己当成珍宝般爱护,但也不用这样小心吧。
她接过药碗咕嘟咕嘟喝完,“我又不是雪花,不会化了的,才没有那么娇气呢。”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听温宛卿这一句话,战夜烬差点没有失声痛哭。
他是真的害怕她真的如同雪花一样化了,心疼得不能所以,却不敢透露半句,只能硬生生忍住。
温宛卿看战夜烬金紧紧皱着的眉头,以为战夜烬还在内疚又把她掐晕了的事情,不想他难过,还赖着趴在战夜烬胸口。
“真没事啦!”
战夜烬不想她发现自己的失态,更不想让她因为体内的毒而困扰,。
四年前她不知道这件事,现在也没有必要告诉她,他一定会竭尽所能治好她的。
“刚才吓坏了你吧?”
战夜烬哽咽着嗯了一声,强作笑颜。
“其实也没事啦……”温宛
卿更深信战夜烬被自己吓到,哄:“下次我们再小心些就可以了,知道吗?”
战夜烬揽着怀里的人,艰难点头。
下次。
下次在哪?
“那我们去前厅告知大家一声吧!报个平安!我刚才昏倒肯定吓到宾客了。”
说着,温宛卿迅速下榻,被战夜烬拉住,“宛宛刚醒,还是好好休息。”
这个时候了还在乎那些宾客做什么?
白雪也是心疼不已:“是呀小姐,您还是好好休息吧。”
温宛卿很慎重地摇头,“我一定要去。我们成亲前,他们都说我是妖女,不祥瑞,如果我不去,只怕传言更加无法无天了。”
“战夜烬,我们一起去,好吗。去露个面,让大家知道我没事。我们都好好的。”
战夜烬一万个不愿,又怕不给她去让她对自己的身体起疑心,只好点头。
前厅众人刚才经历这样一场变故,都有些发梦,然而不过一个时辰,见到温宛卿又生龙活虎地和战王出现,面色各异。
温宛卿笑意盈盈,“大家吃好喝好啊,今儿的酒是真不错呢!只是呢,酒再
好也不能贪杯!刚才我就醉了,想必吓着大家了吧!”
战夜烬小心翼翼护在温宛卿左右,语气宠溺,十分配合道,“你呀,都说了少喝点。”
温宛卿撒娇道:“难得新婚大喜人家高兴嘛!”
信了的人都道无妨,嘱咐王妃少喝点酒。
之前几个婚闹的兄弟还以为是自己的罪过都有点惶恐,站起来想要请罪,被战夜烬摆摆手叫坐下了。
还有一些嘴上道无妨,只是私下里面眼神交互,心照不宣。
都知道这是温宛卿怕流言四起故意露个面,然而效果甚微,众人依旧私语不断。
“这钦天监大人都说了,不听,你瞧,果然出事了吧。”
“小声点!不要命了!”
“这里风大。先回房。”战夜烬护着温宛卿,再次消失在众人眼前。
萧濯望着战夜烬和温宛卿离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思量。
温宛卿真是命大……这样都没事。
战夜烬一路扶着温宛卿回屋,刚一把门关上,就见温宛卿手忙脚乱兴致凛然扒自己的衣裳!
战夜烬一惊,慌乱躲开。
“宛
宛,你这是做什么?”
温宛卿理直气壮地挺直腰板,一边脱他衣裳一边呵气如兰,“补偿你呀。把刚才没有做完的事做完!完成洞房花烛的伟大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