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苏辰问完这句话之后，目光落在那少女的身上，仔细的看着她。
她的身体实在是太小了，就缩小在那么一个圆珠之中。
方楠则是已经早就有了一些猜想。
“正常来说，我们现在应该已经死了，是在秘境中被你杀死的，但你又说你叫我们两个复活了，包括之前的那两片叶子。”
当苏辰听方楠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心中也有了些想法。
只听少女道。
“你们不都已经猜到了吗？怎么还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苏辰确实是猜到了。
眼前的这个少女，应该就是那圣树幻化成人形的样子。
也就只有这样，她才有那般恐怖的能量能够复活别人。
“你是那圣树？”
“是…”
她先是点了点头，可没过一会又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迷茫之色。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我应该是，可我现在感觉很奇怪，我有自己的意识，我感觉我应该也是一个人，”
她说着说着话，眼中变得越发迷茫。
“为什么一棵树会变成人呢？为什么我会是一棵树的魂魄，我也想要有像你们一样的感情，我也想要变成和你们一样的人。”
她抿着唇，脸色并不好看。
坐在那里怔怔出神。
而此时的苏辰和方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得静静的看着她。
那少女沉默许久之后，摇了摇头，轻声开口道。
“不去想这些了，跟我一起看看他们是什么情况吧。”
“他们？”
苏辰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旋即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说的正是和他们一起进来的青墨二人。
自己和娘子现在已经出来了，但那两个人还被困在幻境当中。
当那少女说这番话的时候，眼前的圆球开始变换场景。
里面显现出一幕画面。
“你确定吗？这就是你的选择吗？看着她嫁予他人，不去插手不去干预，你确定你受得了吗？”
“我…确定。”
白子扬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那个黑袍人。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世界里的这个人就是可以呼风唤雨的。
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他想要谁怎样就能要谁怎样。
而刚才他和自己说，他可以让青墨师叔快乐的活下去。
不过相应需要消耗的，是他未来的所有寿命。
他还能保留自己的意识。
只是无法再以实体的状态存活着。
不过能看看她就好了。
只要自己能够看着她就足够了。
这是他心甘情愿的事。
白子扬已经听到这黑袍人说了结果，但依旧不觉得后悔。
他感觉体内的生命力在飞快的流逝着，他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弱，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好像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身形踉跄，马上就要瘫倒在地上。
慢慢的，白子扬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
“这就是死亡吗…这就是死去的感受…”
忽然有一种情感，自他心间蔓延开来，如藤蔓一般环绕在他的心头。
他有些不甘心。
他想让师叔好好的活着，可以想，一直都陪着她，一直陪在她旁边。
或者说这就是他自己的私心。
他想永远在她旁边。
他不想死，可以想她好。
白子扬心中无比的痛苦，他只得看着自己的躯体慢慢的消散。
化作灰烟风一吹便消散于天地之中，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他的神魂还存在着。
他的意识还存在着。
痛苦还在继续。
美好的是能看到她，每天都快快乐乐的生活着。
痛苦的是自己只能看着她，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一句话都说不到，她完全看不到自己，也听不到自己说的话。
白子扬觉得不甘心，可又觉得无能为力。
他还是太弱了。
如果足够强大的话…
如果强大到能掠夺黑袍人的全部能量的话…
如果强大到以神魂状态也能存在，也能活在世上的话。
甚至是复生，甚至是…
忽然间，神魂状态下的白子扬，额头上青筋爆起。
他接受不了自己只能看着她，什么事都做不到。
如果是让他直接死了还好，可如果是让他活着还要忍受这种煎熬，他实在是做不到。
痛苦，无尽的痛苦。
那苦楚如潮水一般涌来。
疯狂的席卷着冲击着他的内心。
白子扬双眸血红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