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王杨过来了。
“这小丫头可厉害,连威廉教授都能让她找来,要不怎么说你这小子福运旺,到哪儿都吃香呢?”
一到家里,王杨便先捡起那封信看了一遍,笑得古怪地在舒言清身上打量。
“瞎说什么。”舒言清适时地打断他的话,将那封信随意对折放到鞋柜上,便催着人赶紧出门。
因傍晚王杨要留在家里吃饭,顾晚茵正在厨房准备晚饭要用的食材,听见他们要出门的动静,端着菜篮子迎出来。
“现在就去糖厂?”
中午看完信里提到设备的事情,舒言清就提出要去糖厂再看看。
为了不耽误事情,设备是最最要紧的,再来就是工人们能不能正确操作设备。
所以,为保万无一失,开榨前,他们都要日日盯着。
“弟妹你放心哈,我给你盯着他,肯定饭点前就把人给你逮回来!”
没等舒言清回应她,王杨已经咧着嘴,声音洪亮爽朗地抢白道。
但他说完,又暧昧地冲舒言清指了指那叠信,“你这厚厚一沓情书不赶紧收起来,不怕弟妹看见拈酸吃醋?”
正换鞋的舒言清动作一顿,脸色阴沉,“不会说话就闭嘴。”
“这是什么狗屁情书?普通寻常的工
作交流,你身为大学老师,怎么张嘴净是些小儿小女的事?”
王杨:“……”
“怎么是我小儿小女了?分明是丽梅对你有……”
“王杨大哥。”顾晚茵蓦地出声,叫停王杨即将出口的事情。
她放下菜篮子,笑容温软,盈盈地走近,将那鞋柜上的信件拿上,“王杨大哥肯定是春心萌动,想成家了吧?”
“啊?我不是……”
“虽然我还没见过写信的这位女同志,不过看她字体娟秀,王杨大哥跟人家又是认识的,张口闭口总提起人家,是不是想让我家言清帮你撮合撮合?”
她的话接得密,没给错愕的王杨解释的机会。
王杨更是因她这一席话惊住,下意识求助地看向舒言清。
哪知舒言清竟是恍然大悟的神情,“怪我没眼力,早知道是这样,从前在京大的时候,你同我说一声,我帮你传话不就成了?”
“不不不,我没……”
“王杨大哥怎么了?总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还怕羞吧?”
顾晚茵语气揶揄,用玩笑话的方式说道,堵得王杨到嘴边的解释愣是卡住,饶是本就不白的脸涨得通红,也说不出来。
而他这副样子落在舒言清的眼里,则坐实了顾晚茵所说的
事,更是解释不清了。
顾晚茵很满意自己这通操作,喜滋滋地送他们出到家属院外。
原本走出几步的舒言清忽然停下来,回过头,看见梳着麻花辫的妻子站在外墙边上,金灿灿的阳光落在她娇小玲珑的身上,镶了一层虚幻的金光,美得如画一般。
已经走出小段距离的王杨忽然发现他没跟上,就掉头回来在舒言清肩上一拍,“我说,也就分开几个小时,用不着一步三回头地看吧?”
“你一个单身汉,能懂什么?”
舒言清一记白眼,雷得王杨外焦里嫩。
俩男人走后,顾晚茵草草收拾了屋里,便拿起先前舒言清帮自己找来的课本。
梦里的她年轻时并没有参加高考,之后也因为常年困在家庭里,被李振华长期打击后,对自己也没有信心,抗拒外在的一切。
是以,梦里的她一辈子都活得浑浑噩噩,不仅没有自我,还连累了家里人。
如今要了梦境作警示,她便暗暗起誓,这辈子一定要为自己而活,活出自我。
只是,许久不看书,现下突然重新捡起书袋子,对她来说还真有些困难。
顾晚茵捧着课本看了许久,埋头做着笔记,直到吴惠芳过来敲门。
一开门,门外
的吴惠芳脸色有些苍白,额间冒着一层薄汗,看样子似乎很急切。
顾晚茵疑惑,微微偏头,问道:“惠芳妹子,有事吗?”
“我……”吴惠芳张了张口,忽然想起什么,探头往顾晚茵身后的里屋瞧了一眼,“屋里就你一个人?”
“嗯。”
虽然不明白她这样是要作甚,顾晚茵仍是坦白地点点头。
眼见吴惠芳听后立马松了一口气,双手紧张地揪住她自个儿的两根麻花辫,“我跟你说个事情,你可千万别同我激动。”
“你知道陈桂仪的表姐吧?她马上就要从首京回来了!”
她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的防备,也不晓得是在防备什么。
一双眼睛紧紧盯住顾晚茵,像是很紧张她听到这件事后的反应。
见此,顾晚茵不由地哑然失笑,“就为这事儿?”
“我已经知道了,她寄过来的信我也看过。”
“你看过信上的内容?舒大哥让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