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茵一句反问把吴惠芳问得一时语滞,她微愣住过后,有些底气不足地回道:“至少、至少的是个有文化的知识分子吧?”
“唔。”
闻言,顾晚茵认同地点点头,“这话没毛病。”
“不过,你怎么就能确定我就肯定是个没文化的人?”
“惠芳妹子,我来糖厂的日子还短着,你要不是存心想让舒言清变成一个二婚男的话,要不你再等等?等我变成一个有文化的知识分子,变成在你心里配得上舒言清?”
“我……我为什么要等?!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吴惠芳一听,立马怼过去。
“你是猫是狗,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此顾晚茵淡淡地勾起嘴角,点着头附和:“对的对的,妹子你说得太对了。”
“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配不配得上舒言清,跟你确实没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吴惠芳再次一滞,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她下套了。
她抬手指着顾晚茵“你你你”了好一阵,愣是骂不出个所以然来。
反倒是顾晚茵仍旧笑盈盈地瞧着她,温声细语地说:“我这些日子吧,打算参加高考,如果你不钻牛角尖,我可以让你跟着我,看看我到底算不
算是个有文化的人,怎么样?”
“谁、谁要跟着你呀!你就是乡下村姑!就算考上大学,也还是个土里土气的村姑!”
因刚刚自己不知不觉地被顾晚茵套了进去,这会儿吴惠芳还气恼着,听到她这么说,更是受到不小刺激。
她又恼又不忿地吼完,跺跺脚就转身跑楼下去了。
听着楼下重重的脚步声,顾晚茵不以为意地眉尾微挑,继续上楼回自个儿屋子。
刚转动门锁,还没来得及推开,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紧接着里面的人伸手直接把她拦腰捞了进去。
嘭!
大门被关上,男人俯身埋首在她颈侧,喃喃低语:“她不肯跟你,不如让我跟着你?”
温热气息如丝丝电流,自耳畔钻入周身血液里,顾晚茵抵在两人间的手便软了力道。
她娇嗔地瞪着眼前君子如玉般的俊脸,谁能想到,如舒言清这样清冷疏离的男人,私下竟是满嘴骚话。
想到刚才在外面吴惠芳一副仿佛自己把舒言清给玷污的姿态,她便忍不住低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软绵绵的笑声溢出唇齿间,舒言清垂眸凝着,不自觉地跟着扬起嘴角,“我的话让你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顾晚茵笑着摇头,将他还贴着自己腰间的手推开,“我只是觉得,要是让外面的小姑娘老姑娘知道你私下这么爱耍流氓,说不定她们觉得你表里不一,自个儿跑没影了。”
“就为这个?”舒言清哑然。
她点着头,转身往洗手间去。
舒言清托着下巴紧跟在她身后,眼巴巴地盯着正准备刷牙洗脸的小女人。
看着她把牙膏挤到牙刷上,抬头时注意到他还站在门边后,俏丽明艳的眸子露出明晃晃的不解和诧异,他心情越发好地倚到门框上,双手环胸,一副好整以暇地要欣赏她洗漱。
顾晚茵哭笑不得地斜眼过去,含着泡泡问道:“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好看。”听她含糊不清的声音,舒言清亲昵地俯身过去,在她白皙的颈侧啄了一口后便退了出去。
但没一会儿,他的声音从客厅飘了过来。
“我认为你刚才提出来的办法很好,以后我们就那样做。”
正漱口的顾晚茵听到这话,差点没把漱口水喷到自己脸上。
她方才不过是突发奇想提的,压根没当真,哪知道舒言清竟会真觉得是个法子。
洗过脸后,她连忙出去客厅,却不见舒言清,倒是厨房里传
来锅碗瓢盆的动静。
她循声过去,看到舒言清正在淘米,一副要下厨的样子,不禁挑了挑眉。
正要开口调侃一句,忽然想到什么,狐疑地问道:“你今天不用去盯着设备了吗?”
平日里舒言清早就急急地出门去了,哪有这闲工夫弄早餐的。
舒言清把围裙套到身上,凑到她跟前让她帮着系绳,“今天厂长怕是走不开,晚点我再去。”
晚点?
顾晚茵疑惑了一阵,想到清晨窗外的那一幕,隐约有些明白舒言清所指的“走不开”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那个发了疯的厂长小姨子充满了好奇。
舒言清熬了地瓜粥,放了少许葱花跟肉碎,味道很是鲜甜可口。
看他在厨房娴熟的动作,显然这不是他头一次做了。
不过想到他的出身和过去的经历,顾晚茵什么也没问,对地瓜粥赞不绝口,让舒言清以后要多多下厨。
舒言清对她的夸赞很是受用,便主动提出中午午饭还是他负责。
对此,顾晚茵自然是无任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