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大姐顿时拍脑门,“哦对!瞧我这脑子!
“是厂长,他让你到办公室找他。”
“好,我收拾下就去,您先回去吧。”
临离开前,赵大姐那打量和质疑的目光还在顾晚茵的身上流转,好似她身上有什么让人耿耿于怀的东西一样。
“厂里的家属太闲就会喜欢说三道四的,你要是不喜欢,我让厂长帮忙去说道几句。”
把人送走后,舒言清担心顾晚茵会因此不高兴,是以说话时不由自主地放软了语气。
顾晚茵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毕竟好打听、爱八卦是大部分女人的天性,她是不在乎的。
只是听他这么说,她心里一暖,便仰起脸冲他弯眉笑了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不打紧。”
“厂长叫你肯定是有重要事,你快去吧。”
舒言清被她脸上的娇媚笑容晃了眼,到底是新婚,难免有些心猿意马,但确实公事要紧,便没再多说,点了点头,出门去了。
他前脚刚出门不久,赵大姐就去而复返了。
“妹子,你真跟小舒结婚了?”赵大姐挨着门框询问,言语间满是质疑。
顾晚茵敛了几分笑意,笑容客套,“赵
姐这是在怀疑什么?”
“我没怀疑你们,我就是......”赵大姐讪讪地摆手,“这小舒前阵子说是去HK办事,一回来就说结婚了,我这不是太惊讶了么!”
“妹子,你叫什么名字?你要是收拾好了,我带你到家属区转一转,以后住在这里,咱们家属间可是要多来往的。”
“您叫我阿茵就成。”
顾晚茵又笑了笑,“这真是太麻烦您了,我还有些东西要收拾,要不等我收拾好了去找您?”
“成!我就住在对面那栋楼里,在三楼,你在楼下喊我一声,我准保能听见的!”
再次送走了赵大姐,顾晚茵才得空上楼。
二楼同样是两房一厅,但却比一楼更空了。
一楼至少还有能坐、能睡的椅子和床,这二楼连一件家具都没有。
反倒是三楼的半层,里头是一房一厅,房间堆了些杂物。
外头是一个宽敞的露台,被人用大水缸种了些蔬菜。
她走到露台,就闻到一股恶臭的味道,循着味道检查,发现地上有好几坨已经干涸印在水泥地上的鸡粪。
难怪会这么臭,想必定是那厂长亲戚所为了。
她拿出纸笔,记下屋里
需要置办的大小物件,揣到口袋里,盘算着自己手里那两百块钱能置办到什么东西,等舒言清回来,她再跟他商量着先添置什么。
虽然苏家村的人都宣称舒言清在城里挣了大钱,但他到底也是在厂里做工,这钱也不是白来的,这时候他还不是全国首富。
她对他的财产情况所不了解,到底也能估量出个大概。
这刚结婚呢,总不能大手大脚地把钱全花了。
心里有了主意,她便按着刚才跟赵大姐说好的,去了对面十层楼高的住宅楼找人。
刚上到二楼楼梯间时,就听到赵大姐扯开嗓门喊她。
她抬起头,就看到赵大姐拉着一个年轻女人朝她跑来。
“阿茵妹子来,这是我家侄女,惠芳。”赵大姐介绍道。
见身边的吴惠芳不跟人打招呼,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接着说:“我跟她说小舒带新婚太太来了,她不信,非要亲眼瞧你。”
“没关系,尽管瞧好了。”
顾晚茵不着痕迹地快速打量完吴惠芳,发现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嫉妒,心下了然。
这吴惠芳多半是喜欢舒言清吧?
前有一个厂长千金,后有一
个班长侄女,看来,她这位新婚丈夫是真的很受女人的欢迎呢!
她跟着赵大姐的步子,在家属区里跟一众家属打着照面,不少人八卦起她跟舒言清的相识过程,她都只一笔带过,不让人知道太多。
不过,还是有些恶意满满的人对此起了心思。
“你这都已经住过来了,怎么还对咱们大伙藏着掖着呢?咱大伙可都是彼此间知根知底的,问你什么,你都一句话揭过去,跟个没缝眼的石头似的。”说话的人正是厂长那亲戚,陈阿娣。
从知道顾晚茵是舒言清带回来的新婚太太后,陈阿娣的脸色就一直很难看,毫无顾忌地打量人不说,还总插嘴问些人家夫妻俩的私事,旁边听闲话的家属们,便都难免对她这态度起了微妙的疑心。
“陈大姐想知道什么?”顾晚茵仍面带微笑。
“您要是问的我跟言清是怎么在一起的,我不是也说了吗?怎么还说我是藏着掖着呢?”
“大家对言清不都是一直知根知底吗?难不成因为娶了我,大伙就不认得他了?”
“我说我跟言清是邻村的,经人介绍才结的婚,这说得不清不楚吗?”她面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