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便由文和手书一封,文优设法传去即可。”听闻是这样的关系,刘元也就明白了。
“喏。”贾诩二人领命后,李儒再次开口说道:“主公。韩暹扩充弩营,尚需连弩六千副。”
刘元闻言略一思索,随即转头看着陈登:“元龙。明日你随文优去找德衡,将咱们的新式连弩拨六千副给韩暹。价钱嘛,就按原来的再提三成吧!”
“喏。”陈登应道。
“文优。司隶之事,还需你操心为之。弩营务必要牢牢的握在咱们手里,只有这样,以后才能不至于太过被动。”
“属下明白。”李儒郑重的点了点头。几人闲聊了一会,便离开了李儒的房间。当找到张燕几人的住处时,几人却并不在驿馆之内。留下口讯后,刘元三人才回到了州牧府。
翌日一早,刘元刚刚吃完早点。刘仁便来通报,张燕几人已经在州牧府前厅候着了。刘元随即起身,带着刘仁来到了前厅。
此时张燕三人,都有些忐忑不安的站在厅内。虽然刘仁交代让他们坐等,可三人却没有静坐的心思。
直到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张燕这才循声望去。只见刘仁身前一人龙行虎步、视瞻不凡。雄伟修长的身姿,白锦常服衬托的相得益彰。俊面剑眉之下,一双星目炯炯有神。
“主公!”张燕眼见对方气度非凡,哪里还需要介绍。当即迎上两步跪倒在地。于毒二人也连忙跟上,一同跪倒在刘元面前。
“起来吧!”刘元根据裴元绍的描述,大概认出了三人。伸手将于毒和张白骑扶起,然后兀自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怎么?难道你还需要本州相扶吗?”刘元坐下后,见到张燕仍旧跪伏在地,随即冷冷的说道。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自觉前事有失,故而跪求请罪。望主公责罚!”张燕头也没抬,对着地面大声喊道。
“何来之罪?你张燕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本州又怎敢降罪于你?起来吧!”刘元语气仍旧很冷淡,一旁站立的于毒二人,听的也是不知所措。
“属下瞻前顾后,一再错过主公的良苦用心,是为一罪。配合于氐根攻击青州,是为二罪。未能将黑山百姓带好,致使数万人死于非命,是为三罪。属下自知罪孽深重,无论主公如何责罚,属下都会欣然受之!”
“如此说来,本州即便是砍了你的脑袋,也不算冤屈,对吗?”
“是!属下之罪,便是砍上十次亦不为过!”张燕言之凿凿。
“本州自问待你等不薄。对你黑山军的照拂,莫非你以为都是理所当然?十几年来,本州等的就是你们平安归顺,从来没想过用武力去逼迫你等!”
“一个所谓的圣旨,便抵的上本州十几年的付出。那个有名无实的官职,真的就那么重要?本州敬你张燕是条汉子,却没想到你……哎!”刘元说着,便深深的叹了口气。
“黑山军士卒,到哪里都有人收留。即便没什么战力,冲前面做个替死鬼也是好的。可本州心疼的,却是这数十万百姓。这些妇孺老幼,会有人要吗?啊?”
刘元的话。不仅让张燕觉得无地自容,就连于毒二人,也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黑山军的活动范围,几乎都是在青州的辖地之内。这十几年以来,两家都是相安无事。每逢大灾之年,青州都会对黑山伸出援助之手。就连冻灾之年,青州也是挤出了十余万石粮食,救活了无数的黑山百姓。
“主公!属下该死,请主公砍了张燕,以儆效尤!”张燕此时也是越想越后悔。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本州要是想砍你,你也活不到现在。起来吧!”刘元觉得也差不多了,当即再次说道。
张燕不敢再不听了,随即便拜了一拜,站起身来。
“于毒、白骑。左髭丈八生前虽非我青州之将,但其心其行也是向着青州的。故而本州欲表其为虎牙将军,你二人以为如何?”
于毒、张白骑对视一眼,再度跪倒在地:“谢主公。”
“主公,丈八平生最敬佩的人便是主公。若其泉下有知,相信他定会非常高兴的。”张白骑随后接着说道,眼中也和于毒一样泛着泪花。
“黑山百姓悉数迁往并州,所有土地归入原属郡县。黑山军遣散老弱,留下六万人即可。你等可有意见?”
“没有。”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好。”刘元点了点头:“就将这六万人编为青州九师,由张燕任统领。于毒、白骑,你二人为副将,协助…”
“主公!”张燕当即上前,顾不得有冲撞之嫌:“请主公收回成命,属下万不敢受!”
“为何?”刘元眉头一皱,淡淡的问道。
“属下有罪,只想在乡间耕地种田,就算是自赎其罪吧!”
“糊涂!”刘元一声暴喝,吓的张燕一个激灵。
“你以为你留在乡下种地,就能赎罪了不成?那数万性命,你种着几亩薄地就可以赎罪?”刘元怒目而视,看的张燕心里有些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