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满、刘虎、刘忠、张虎、太史亨、赵广,本州应该没有记错吧?”刘元手指着,一个个点了过去。这群小子连忙摇头。
“行了。今儿提前下课,都去玩儿吧!”
“谢主公!”这群小子喊的倒是响亮,随即一个个像个狼崽子似的冲了出去。
“震儿,你怎么不去?”看到刘震还在那站着,刘元不禁一愣道。
“我也去?”刘震眼睛一亮,扑哧着长长的睫毛。
“去吧!”刘元笑着摆摆手。
“谢谢爹。谢谢先生!”刘震连作两揖,随即一溜烟跑了。
“文先公,走走?”刘元作出一副请君先行的架势,杨彪笑了笑,二人随即走出了课屋。
“子正。刘震这些日子变了许多,不仅刻苦用功,也比以前更听话了。”杨彪看出了刘元方才的疑惑,也算是开口解释。
“自老师故去之后?”刘元心下一动。
“是的。这孩子以前也总爱往蔡院长那儿跑。虽然这个年岁尚不知何为生死,但总归是有些影响的。”
“嗯。应该是吧。”刘元点了点头,语气有些飘忽。
“此番青州大胜,为何老夫见不到子正欣喜呢?”杨彪看到刘元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胜是胜了。但青州近十万的士兵和百姓,因此而战死,又何来大胜之喜啊。”刘元轻轻的叹了口气。
“近十万?”杨彪心中一惊。
“嗯,没错。”
“可恶的胡虏!”杨彪眉毛一立,义愤填膺的说道。
“文先公。若言这些人乃是奉旨而来,不知你信不信?”刘元停下了脚步,认真的说道。
“什么?”杨彪双目圆睁,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子正是说那些胡虏……”
“没错!”看到杨彪询问的眼神,刘元当即肯定的说道。
“我……”杨彪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脸色也随之阴沉了下去:“确定了?”
“朝堂之上,兜楼罗当面指认了出来。太仆吴子兰也扛下了所有的罪责,被诛了九族!”刘元说完再度盯着杨彪:“文先公。即便本州不说,用不了多久你也会知道的。”
杨彪没有说话,只是脚步沉重的向前走着。挺直的腰板突然变的有些佝偻。衬托在夕阳的照射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悲凉。
刘元也没有说话。只是跟在杨彪身后,慢慢的走着。
“子正。”许久之后,杨彪终于停下了脚步:“你是不是觉得老夫的想法很可笑?将修儿放在青州为官,老夫亦在此养老,却始终不肯认你为主?”
“文先公。这世间,本州能以至亲长者相待者,惟五人尔。义真与公伟兄故去多年,老师与我也是天人永隔。如今只有你与大哥二人,又何来认主一说?”
“子正……”刘元这么一说,杨彪惭愧之余还带着感动:“有你这句话,老夫至死无憾了。”
“死什么死?你文先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这大汉以后是什么样子,还需要你的见证呢!”刘元笑着说道。
“这天下,以后还会是大汉的天下吗?”杨彪喃喃的念叨着。
“是。本州虽不敢说大汉可以屹立多久,但有汉一朝,这泱泱华夏总会以汉为荣!”刘元此言一出,大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味道。
“子正…”杨彪嗫嚅着嘴唇,看着刘元的眼神,从激动万分慢慢变成了坚定无比。
“属下杨彪,拜见主公!”杨彪一拱手,随即撩袍欲拜。刘元连忙伸手拖住:“文先公。你我只作忘年之……”
“主公。您莫非是嫌弃属下年岁已老?”
“怎么会啊,文先公……”
“主公若是不弃,请莫要称呼属下为公。您若再如此相称,属下可就无脸留在青州了!”
杨彪语气坚定,似乎只要刘元不听,他便会随时离去一样。
“文先g……你这是故意让本州为难啊!”刘元哭丧着脸,杨彪却隐隐有些自得的样子。
“主公。天色不早,属下就先行回家用饭去了,哈哈!”杨彪说完扭头就走,丝毫不给刘元反应的时间。
“这个糟老头……”刘元自言自语的笑了笑,随即也转身朝着内院走去。还没到屋里,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肉香。
“主公。”眼看刘元来到,程柳忙不迭端来了水盆。刘元随即洗了洗:“怎么说也是个将军。这打水端盘子的活,怎么着也轮不到你来做吧?”
“子正!”蔡琰正带着婢女收拾桌子,听到刘元如此说话,连忙走过来白了他一眼:“程将军与我情同姐妹,你怎能如此说话?”
“啊?”刘元并没有斥责的意思,只是顺嘴开了个玩笑。看着蔡琰认真的模样,再看看一旁憋笑的程柳,不由得摇了摇头。
“都说女生外向。原本以为说的是女儿,未曾想原来此女指的是夫人。罪过啊……”刘元说着就走向了饭桌。
蔡琰二人互看一眼,随即噗嗤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