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张郃只能不停的带领亲兵补缺。战袍已被鲜血浸染的鲜红,浑然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堪堪又坚持了三个时辰,火炮再度发出了三轮铁弹之后。鲜卑兵终于顶不住火炮和黑暗的双重障碍,悻悻地如潮水般散去。
眼看敌军退去,张郃再也坚持不住。长枪颓然脱手,人也随即靠着城垛慢慢坐了下来。费力的扯下战盔,将脑袋靠在城垛上看着天空。
夜色降临,一轮月牙悄然升起。寥寥数点寒星,时隐时现的配合着朦胧的月光。
城头上,仍有百姓在帮忙抬救伤病。不时传来的嘈杂声和伤兵的哀嚎呻吟,让张郃心中难受不已。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张郃努力试着站起身来,蹒跚着想要训视一番。
“将军,您好生歇着吧。”一名亲兵,有点看不下去了。
“不用,已经歇了。”张郃摆了摆手。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固执的走这一圈。
三个多月以来,似乎每一晚都是这样过来的。只是那时候的自己,远没有现在这么疲惫。走完城墙的一圈,根本就用不了多长时间。
“舒大人怎么样了?”没来由的想起舒劭,张郃忍不住问道。
“回将军。舒县令战至力竭,被属下强行抬回了县衙。”
“这老家伙…”张郃莫名的笑了笑:伤亡情况如何?如今咱们还有多少兵力啊?”
“张头儿正在核查,暂时还没有回来。”亲兵跟在后边,不时的回答着张郃的问题。
“哦。”张郃踩着脚下粘稠的血浆,脚步愈发沉重。
翌日一早,天还没有完全放亮。张郃再度来到了城头。如今城头上已不足五千士兵,且还包括许多伤兵在内。
百姓再度送来了粥饭。正当张郃准备好好享用时,北边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
张郃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五里外的鲜卑军大营,此刻已经整军以待。清一色的骑兵排成了十个方阵,不紧不慢的奔向了城西的开阔地带。
三个多月的攻伐,鲜卑军损失了近七万人马。其中步卒损失了接近四万,各部骑兵也损失了接近三万。
魁头随即将自己的步卒,也编入了骑兵队伍。毕竟战马可是没有折损的,而这些鲜卑步卒骑马打仗,也不逊于一般骑兵。
就这样。魁头再度凑成了十九万的骑兵军队,浩浩荡荡开在了高柳城西。虽然高柳城最终没有攻下,可他也知道,城中的守军根本没有外出作战的实力了。
昨晚便得到了消息。青州军近十万步卒,已经来到了高柳城南二十余里扎营。这么点的路程,想必青州军不会来的太晚。
没错,青州军的确来了。
管亥五师六万人,七师余部三万人,由高览率领。骁骑和虎骑各一万七千人,狼骑一万人,飞骑军两万人。而张辽一师的骑兵,则来了一万五千人。所有的重骑兵都在道人县城内,由魏延统领待命。
九万步卒,七万九千人的骑兵。在魁头等待了两个时辰之后,终于完整的出现在了高柳城西侧。
“大单于。青州骑兵应该全部在此,差不多当在八万之数。”步度根观察良久,这才凑到魁头的身边小声说道。
“青州和咱们一样,彼此都清楚对方的底细。只是青州虎骑竟然能到,兜楼罗想必已经完了。”
“那头蠢驴,最好是战死了才好。打败了眼前的青州军,以后可就是单于的天下了。”步度根异常的兴奋。
“哈哈。什么狗屁皇帝,他真的以为本单于稀罕他的封赏?此战过后,本单于要直捣榆中,把那小皇帝抢来看看。”
“单于英明。”
二人在前面一唱一和,身后的骞曼却嗤之以鼻。这最终打下来的土地,是谁的还真不好说。
两军相隔五里地,竟然难得默契的按兵不动。不管嘴上说的是多么轻松,可这毕竟事关彼此生死存亡的一战,谁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失误。
“子平。此战步卒的先锋,非陷阵营莫属了。”
“主公。放心吧!”高顺依旧是一副人狠话不多的模样。
“嗯。”刘元点点头,随即看向高览和管亥:“按计划,七师迅速射完连弩,立刻返回。五师务必以最快速度,将盾牌和长枪兵补上去!
“喏。”二人躬身应声。
“为了预防对方以车轮战消耗我军体力,一旦出现间隙,立刻做出微调。”
“属下明白。”管亥头上汗津津的,压力非常之大。
“子龙负责左翼,乞赫负责右翼。务必保证步卒两翼!”
“属下领命!”赵云和乞赫双双上前领命。
“好了。各自去准备吧!”
“喏。”赵云几人施礼,随后离开了刘元的中军。
“虎子,传令后军,立刻安营扎寨。以备全军之用!”
“喏。”赵虎离开后,刘元又把目光放在了典韦身上。
“主公。莫不是俺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