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叙述的戏志才,若有深意的看了刘元一眼。
“侯爷,不如将佐治他们几人全部唤来。今晚我们秉烛夜饮?”
“甚好。”
“咳,借您的马一用。我去去便回。”
郭嘉说完,加了件衣物,旋即出门而去。
“侯爷,您为何认为今年会有大乱?”
见郭嘉出去,戏志才忍不住问道。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如同你我今日相见,不是天意又是如何?”
“呃,那倒也是。侯爷早一日、晚一日来,草民将与侯爷擦肩而过了。”
“志才,奉孝的笔墨取来。我有些话要送与你。”
戏志才瞅了瞅,看到了笔墨所在,取过研墨。
刘元也不做作,直接撩起长衫,于亵衣上撕下一角。拿起了毛笔。
“志才,现在不能看,也不可看。”
戏志才闻言踱步走开。
刘元随即奋笔疾书,几个呼吸已经写完。待墨迹稍干,便折叠放好。
“志才,坐吧。”
戏志才随即回转坐下。
“这个你收好,三个月后方可打开一看。”说着,刘元便将绢帛推给了戏志才。
戏志才收下,放于怀中。
“侯爷。”
“侯爷。”
倒是赵俨兄弟先赶到了。刘元袭爵早已传遍了大汉州郡,毕竟大汉县侯并不多。而其汉室皇族的身份,也早已被人熟知。
“哈哈,两位赵兄。奉孝床榻太小,你我将就一下,如何?”
刘元起身相迎,不失礼节。
“侯爷都不嫌弃,我等哪里敢啊,哈哈。”
见刘元与初见并无变化,二人也放开了心怀。
“老规矩,不谈政事,只管饮酒。哈哈。”
“好,一壶醉啊。”赵综的双眼放光。
“听闻侯爷回返牟平,我兄弟二人还欲出城找您呢。只是没想到奉孝竟然回来了。”
“巧了,我与奉孝今日才到阳瞿。”
赵俨看了看说话之人,显然不认识,随即看向刘元。
“我来介绍下。赵俨赵兄”刘元顿了下,看着赵俨。
“赵伯然。”赵俨心领神会。
“嗯,伯然也是奉孝挚友。这位是戏忠、戏志才。亦是奉孝挚友。”
戏志才心有触动,却依旧面不改色,与赵俨二人拱手见过。
“我,赵优然。见过志才兄。”
正兀自喝酒的赵综,连忙来了个自我介绍。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说话间,郭嘉带着辛评兄弟已然赶到。不大的屋子里热闹非凡,也显得更加拥挤。
一场聚会,干掉了十三瓶一壶醉,七人无不酩酊大醉。
翌日清晨,天色尚未亮起。习惯早起的刘元便已醒来,眼看几人睡的正酣,不忍叫醒。将盆中添了几根木柴,又写了留言,方才与史阿匆匆离去。
不久后,戏志才第一个醒来,并未发现刘元离去。推开门看不到院内有马,方才回屋查看。
“奉孝,醒醒。”摇着郭嘉的肩膀,戏志才叫道。
“什么事啊志才,这么早?”
郭嘉迷迷瞪瞪,尚未从宿醉中醒来。
“侯爷已经走了。”戏志才轻声说道。
“什么?”郭嘉一个激灵,瞬间跳起喊道。
这一吼,倒是把满屋的人都被惊醒了。
“咳,我是说,侯爷他已经走了。”
郭嘉赤着脚从榻上下来,推门望去,果然马匹不在。
“这里有封信。”赵综眼尖,连忙拿了起来。
“诸位兄长,元尚要赶路,不敢耽搁。能再与诸位一聚,元幸甚。大乱不日将至,还望诸位兄长多多保重。
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元在牟平扫榻以待,盼诸位前去把酒言欢。刘元留书。”
赵综念完,众人一阵默然。
“侯爷虽然比我等年幼,心思却是细腻。”看了看盆中柴火,烧的正旺。戏志才若有所思。
“侯爷以万金之躯,与我等白身相交。至情至性,不得不令人叹服。”
赵综心有戚戚,不甚欢喜。
“好了,侯爷的心意大家心知肚明,咱几个还是做好功课,潜心向学吧。有朝一日,定能与侯爷相见。”
郭嘉和刘元的感情最深,也最懂刘元心思。
“奉孝说的有理。”赵俨言辞不多,多是沉默。
“我观侯爷,可能会为我士族所不喜啊…”
辛评内心很欣赏刘元,但也很介怀刘元当初之言。
“行了,都别说了。散了吧,各忙各的去!”
郭嘉毫不客气,本就心情不佳,更听不得辛评之言。本来热闹的聚会,到最后稍稍有点差强人意了。
离开后的刘元,自然不知道此间事情。二人三马轻装上阵,不出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