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太一顿训斥下,夫妻俩总算安分着不敢吱声了。
“老大媳妇呢?还没起床?”
说着,桑老太的眼神转了一圈,也没瞧见梁妙,她皱着眉问出这么一句,周桂芳都还没来得及趁机给人描黑两句,就听见楼上传来声响。
“奶!你去哪儿了?”
只见像一只灵活的小兔子从楼上蹿下来的小姑娘,顿时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桑老太一瞧见她,全部的坏心情都要烟消云散了,桑蔻扑腾地投入老太太怀里,甜里甜气地说:“奶,妈妈说昨晚你气着了,所以没吃好饭,今天早上一定要多吃一点。”
小姑娘的声音软乎乎的,像是冬天在锅里烙着的饼子,一下子暖和到桑老太心坎里去了。
桑老太搂着小姑娘,脸上的褶子都有了弧度:“还是我乖孙最听话最懂事儿了,这么小都知道关心奶了,不像你叔叔婶婶,老大的人了就知道让奶操心个没完……”
看着桑老太把小姑娘抱到饭桌上去,虽然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但远比刚才恨不得动手的模样好上太多了,桑河年大松了一口气,在心里也想给小姑娘猛嘬两口。
还是生姑娘好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闺女就像裹在身上的棉袄,贴心!
不像他那两个儿子,听着外头大人们的这些动静,依旧睡得跟猪似的……
想到这儿,桑河年忍不住幽怨地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收到他这视线的周桂芳只觉得他莫名其妙,没好气地说:“干啥?”
“没啥。”
桑河年摇了摇头,眼神却是止不住地盯着周桂芳的肚子,他在心里头默念道,如来佛祖观音菩萨保佑我媳妇这一胎生的是个闺女,保佑是个暖心的闺女……
早饭过后,桑老太想起一件事儿来,她把桑蔻拉到院子的角落里,还压低了声音:“啾啾啊,你还记不记得你那个梦里的村子,到底是哪几处地儿打了井?”
在桑老太希冀的目光下,桑蔻故意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这才重重地点了点头,她还特意说:“那个梦就像是真的一样,啾啾记得很清楚!”
当时桑蔻之所以把自己熟知未来这件事编造成梦境,就是害怕许富贵那边再瞎搞下去会骗到更多的人,还不如她直接编个话说知道机器往哪儿钻会出水、能打成井来得好呢。
所以她故意在桑老太面前说出自己梦见了村子里的水井林立,这段时间靠着老太太在外头宣扬,估计也已经传进了李书记的耳朵里了。
“好好好,真是奶的乖孙。”
听了小姑娘的话,桑老太顿时欣喜得合不拢嘴了。
这几天她一直在明里暗里地打听,果然发现了在许富贵被赶走后,村子里反映需要打井的需求越来越强烈了,李书记就开始着手准备联系人手。
只是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即便找到的人手再老练,要想找到这出水足的地儿却是很不容易的。
不过,现在有她的乖孙这个宝贝在,他们村里想要成功打出水源充足的水井,就是容易得很了!
周桂芳扶着肚子看着祖孙俩在墙角边窃窃私语的模样,心里泛着酸水的同时忍不住地猜测起来,老太婆这么喜欢桑啾啾这个孙女,到时候三房分家了,会不会她故意多分给老大家一些钱?
想着间,周桂芳越发在心底里暗暗下定了决心,她得想个法子在外人面前揭穿桑啾啾不是老太婆口中说的什么福气包……
…………
昨晚由梁妙揭起来的事儿,在午饭时众人总算得知了下文。
饭桌上,一家子人聚得齐齐的,李红樱照例还是窝在屋子里没出来,周桂芳坐下来,忍不住朝屋子里去送饭的桑海年讥讽两句:“老三,你媳妇哪里还吃得下啥东西啊,少送去点,免得浪费了。”
桑海年是个闷葫芦,当然不会和她计较,更不会出声和人吵起来,就是桑河年很听不下去:“你说你这一天天的,比着急孵崽的老母鸡还要焦躁,到底是要干啥?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早上怼了大嫂,现在又来说老三,这不是存心不想让这个家安生下去吗?
周桂芳听了这话是想气的,但坐在上面的桑老太一横过来,她顿时又不敢再说些什么了,只好暗暗地掐了桑河年一把,来做报复。
眼见大家伙都吃得差不多了,桑老太这才出声:“说一件事儿。”
周桂芳刚抬起的屁股,听了这话只得又放下来。
“老大一家在今年过完年打算分出去住,现在还有三四个月……”
桑老太的视线一点点掠过在饭桌边的众人,端详着他们的表情,所以她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周桂芳的变脸:“什么?分家?不行!”
周桂芳一听桑老太说的这话就急了,她今早还在想要是梁妙真的有意分家,那老大一家分到的钱肯定要多处不少,她都还没来得及实施让桑啾啾这个小福宝的名头没了,都还没来得及让老太婆不再喜欢她,怎么就这真的分家了?
“这家还轮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