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墨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本想阻止的,但小姐递来了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她也只得站在一旁隐忍着。
林念低头继续喝茶,茶水酸涩,很是难喝。
这时,她余光瞥见有人似在琵琶女耳边说了什么,对方瞥向自己鄙夷的神情更加肆无忌惮。
林念暗暗勾唇,假装没看到,扭头又低语吩咐了思墨几声。
马场比试还未开始,自然也无需演奏。
马场另一侧帐篷内的公子小姐们,也都纷纷交头接耳,说着闲话,无人关注角落的演奏区域。
少顷,思墨从马车上取了糕点蜜饯,还有莲花清茶。
糕点香甜,莲花茶清香,登时飘满四周。
琵琶女坐不住了,她直接走过去,一把推开林念,大剌剌坐在她的位置,“你一个奴婢,如何配得上吃这些!不知贵贱的东西!”
林念冷笑,站起身,看好戏似的盯着琵琶女。
她吃了口点心,又喝了口茶,惊觉世间怎么有这么好吃的点心!只眨眼工夫,那点儿点心就都跑到她的肚子里去了。
“切,贱.婢!”末了,她擦了擦嘴,还不忘喷出这么一句话。
林念依旧不搭话,就静静地看着她。
很快马场开始比试,乐队也准备演奏,有婢女早已为林念准备好了琴。
就在这时,琵琶女面目逐渐变得狰狞,一手抱着琵琶,一手捂着肚子,额头也肉眼可见地冒出一层汗。
小跟班察觉不对,忙问着,“雨嫣姐姐,你怎么了?”
“我,我肚子好疼。
你,你个贱.婢,你是不是在茶点里下了毒!”雨嫣一双厉眸射向林念。
林念气定神闲,她一边调着琴音一边答,“没错,接下来你的肚子要疼上半个时辰,你好好享受吧。”
说完她微微一笑,明艳动人。
待调好琴音,又说,“对了,去告诉那人,一曲过后,要么让那人来此,要么我会去找那人。去吧,你身上的披风,就当是你跑腿的辛苦钱了。”
林念声音轻柔,似山间小溪划过嫩草的声音,很舒适。
可那声音落在雨嫣耳畔,竟如山间洪钟震得她耳膜刺疼。
雨嫣感受着腹部传来一阵一阵的绞痛,她从未被人暗算,受过如此屈辱,张嘴想要骂林念,可半丝力气都没得。
林念斜了她一眼,接着开口,“思墨,看来雨嫣姑娘动弹不了了。不若,你送她一程,将她送去马场另一侧帐篷那边吧。”
思墨眼底划过喜悦,忙应声,“是!”
接下来,马场就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马场比试开始,鼓声响,奏乐起,一侧的思墨也跟着奏乐一脚接一脚地揣着在地上翻滚的雨嫣。
雨嫣肚子绞痛,浑身也没有力气,只得如同乞丐一般,被人踹着,翻滚着。
奏乐队见此,个个不敢言语,更不敢招惹眼前的林念。
一首《马踏歌行》澎湃激昂,余音绕梁,即便没有琵琶主奏,竟也弹奏得震撼人心,活了的音符,不断描绘着一幅幅万马奔腾,互相追逐的场景。
曲终,场散。
比试结束,思墨
也回来了。
她喜笑颜开,“小姐,已经成功送雨嫣姑娘过去了。”
林念笑,“那就好,看来我的披风也没白送,她穿着它在地上翻滚,确实比不穿着要好看呢。”
思墨暗爽了一把,没想到小姐当时拦着她,将披风让雨嫣夺去,是为了这个。
嘿嘿,还是小姐英明!
林念“送”雨嫣的举动,成功引起了帐篷那边的骚动。
顷刻,李嬷嬷气冲冲走来,怒目横眉,“林氏,我们夫人有请!”
她抬眸,嘴角的笑意不减,瞥了李嬷嬷一眼,抬步朝帐篷走去。
行至帐篷内,林府的席位,站定,“首辅夫人找我?”
林念的一双鹿眸落在李淳儿双眸内,她眸色暗沉,顿了片刻,待察觉众人都看向这边时,才高喊着。
“对!清乐阁的雨嫣姑娘,是连我们李家都对之尊敬的人,你竟然敢如此欺辱她,到底是谁教你的,让你如此放肆,连我们李家都不放在眼里!是不是再过不了几日,你就要不将皇后和皇上放在眼里了!”
清乐阁的雨嫣是李家最常用的雅妓,这些大家都知道,而且大多官家也都请过雨嫣。
他们见雨嫣浑身泥泞,虚弱地瘫倒在地,心里也确实有些不是滋味,这种感觉就像是,她在借欺辱雨嫣打他们的脸一样。
李淳儿说话掷地有声,字字句句皆落在在场的耳边,登时引起众人共鸣。
林念暗自鼓掌,惊呼说得好!
她微微一笑,开口说着,“自然是首辅大人教的了!在我为
他妻时还受他宠爱时,他便说了,受了委屈就该还手,而且是要加倍还,就算多大高官,也无需放在眼里。”
林暮之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