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念装傻,她是真的不识得。
这一个月来,自原西凉那边又迁入不少官员,同时也迁出不少,官员流动大,也就这几日,朝堂才算整肃完成,各部门的官员才稳定下来。
“哼,淳玉县主,你怎可如此不知礼数,初次见面哪有直接问当事人姓甚名谁的?”其中一个化着如吃了血人馒头嘴唇的女子,横眉冷眼地斜瞪着林念,尖着嗓音说着。
“就是,果真是有爹生没娘养的杂。种!”她身旁那个女子随即附和,语气尖酸刻薄到极致。
闻此,林念一双鹿眸瞬间阴沉了几分,但唇角的笑依旧没少。
她瞟眸望去,只见那个女子又矮又肥,眼睛小得快眯成一条缝了,却还画着比眼睛还大的眼妆,活脱脱像一只肉虫抹粉,脏人眼!
“她们是新晋文臣之女,她是工部尚书秦元之女秦珍珍,她是户部尚书王琛之女王媛。”嘉阳公主不知何时牵马走来,分别指着化着如吃了血人馒头嘴唇的女子和又矮又肥的女子,介绍着。
新晋文臣,即原文臣致仕,或者下派空出的位置,新涌进的文臣接替的人。
“多谢公主殿下介绍。既为新晋文臣,二位小姐家父的官衔可都是三品?”
当着公主的面,她不好不回答,只得不情不愿地说,“正是!”
墨国新规,凡是新晋文臣,皆从其职位最低的官衔起,像尚书之位,最低三品,那他们便是从三品尚书起,后续升职依照个人功绩以及能力来定。
“哦,那看来二位父亲的官职比本县主得
小呢!”林念故作惊讶之态,声音细如绵雨,温润柔和。
秦珍珍和方媛却听得似棉针,异常刺耳。
方媛在原西凉国时嚣张跋扈惯了,觉得一个无实权,从二品的县主没什么好怕的。
“比你的小怎么了,你也不过是从二品,只比我爹爹高半阶而已!”
“方媛小姐说得是。”林念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并未与她反驳,甚至还有些低眉顺眼。
一旁的公主,暗暗瞥了一眼林念,眸底有了失望之色,她还以为这个林念多么厉害呢,能大杀四方,让她好开开眼,没想到却也是个软骨头。
秦珍珍见此,也来了劲头。
也是了,她爹爹虽现在是三品,可新晋文臣升职很快的,保不齐明日爹爹就是正二品了!
思及此,她的脊背挺得更直,鼻孔更是直直冲着林念。
林念瞧着重新燃起气焰的二人,微微一笑。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教训起来没劲!
她敛起笑容,起身行礼。
“公主,臣女要状告户部尚书之女王媛,工部尚书之女秦珍珍,不懂尊卑,辱骂臣女!”
正在秦珍珍和方媛得意之时,却听到林念清脆如山间泉水流淌的声音,飘荡空中,声音不大,却刚柔有度!
秦珍珍:“淳玉县主!你可莫要血口喷人,我们何时辱骂你了?”
方媛:“就是!就算有言语刺耳的,那我们也不过是和县主开玩笑,县主,你不会连玩笑都开不起吧?”
“哦,原来是开玩笑啊!懂了。”林念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就在她们以为林
念真的懂了的时候。
啪啪!
林念行至她们二人中间,抬手左右一人一巴掌,同样力度,不偏不倚。
方媛:“林念!你个荡。妇竟然敢打我!”
“哎呀!我这是开玩笑的,方媛小姐,不会连玩笑都开不起吧?”
“你……”她一句话把方媛揶揄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秦珍珍,被打得左半边脸都麻了,她可是最怕疼的,此时盯着林念的眸子,恨意更加浓烈。
她比方媛脑子灵光些,没有开口破骂,而是哭得梨花带雨跟公主告状。
“淳玉县主仗势欺人,无缘无故地打人,公主,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公主眸色淡淡,瞥向林念,看她如何说。
“都是开玩笑,若我此举是仗势欺人的话,那刚刚方媛小姐就是口出秽言,以下犯上了?”
林念开口,不急不缓地说着。
秦珍珍:“……”
“不是!我不是!”秦珍珍还未想好如何回答,方媛嘴比脑子快,就急着撇了身上的罪责。
闻此,林念勾唇,甜甜一笑,那笑容在冬日里,格外刺眼!
“既然不是,本县主刚刚此举自然也不是仗势欺人,那秦珍珍小姐刚刚就是污蔑本县主喽?”
“……”
秦珍珍登时慌了,污蔑县主的罪过可比羞辱县主的罪过大多了!污蔑之罪可是要问责挨板子的!
“我,我没有!”
“啧啧啧……你们一个辱骂了本县主,却说不是辱骂是玩笑,一个污蔑了本县主却说没有污蔑那不是玩笑。你们……真当本县主是摆设任由你们编排欺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