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红袖先生摇头,林念才示意林朝去取下堵着他嘴的抹布。
“啊呸,咳咳咳。”被取下抹布,嘴里的毛絮因为他用力呸着,吸进去了一些,激起他猛烈的咳嗽。
林念废话不多说,直接开门见山,“墨宴,给你传了什么话?”
盛鸿年垂着头,因为咳嗽脸憋得通红,他的眸子敛在眼皮下,滴溜溜转。
少顷,才缓缓开口“他就说让我务必管理好青鸾第一手的生意,为他铮更多的银子。”
唰唰唰——
几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刺入他左右肩,下一刻他便开始疼得吱哇乱叫!
“啊,啊!”
显然,盛鸿年不走心的回答,让林念失去了耐心。
林念之前可不这样,但他猜测许是怀孕的缘故,才让她变得如此急躁的。
“我没有耐心,你不如实回答,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痛不欲生!”
林念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院里,分明是轻快好听的,到了盛鸿年的耳朵里,却如地狱幽灵般发出的声音,恐怖如斯。
那细如发丝的银针尾部还挂着细线,这是思书研制出的毒针新玩法,射出的银针再收回,如此就能反复利用。
好玩是一回事儿,主要还是为了省钱!
虽然她也不知道,思书省这么一点儿钱干嘛?但这么一来,她用银针的数量确实骤减,思书从每天都要制银针,变成了几乎不用制银针。
林念刺入盛鸿年体内的银针上,涂着子弹毒,是从子弹蚁身上萃取出毒汁而成,它没有任何毒性,只是会非常疼,疼到钻心挠肝的那种。
“啊,啊!疼死了!疼死我
了,我求求你快让它停了吧,我都说,我什么都说!”盛鸿年浑身似被无数无形的利剑反复刺穿一般,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恨不能拿刀将双臂砍了去!
林念邪魅一笑,手指轻轻用力,射出去的银针重新回到手里。
她抓着细绳,那几支银针沾着鲜血,自然下垂。
林念一脸嫌弃地将银针丢到地上,沾了盛鸿年的血,她不想要!
随着银针拔出,盛鸿年双肩的疼痛也逐渐减小。
此子弹毒是由思香改良过的,它疼痛的时效缩短了不少,只在一刻左右。
林念拔出银针时,刚好差不多一刻。
盛鸿年浑身大汗淋漓,瘫在椅子上,脑袋耷拉在一侧,仿若重生。
“赶快说,不然像刚才那般的疼痛,你怕是还会在经历几遍。”
闻此,盛鸿年被吓得一激灵,抬起脑袋,哆哆嗦嗦地说着,“我,我说,我说!墨宴说让我找人假扮你外祖父,引,引诱你出来,然后将你抓住。”
林念眸色阴沉,冷哼一声,“还有吗?”
盛鸿年刚准备说没有,可对上林念那如寒潭般阴森可怖的眸子,顿时吓得不敢再隐瞒。“还,还有,说让我交出观海云山的散,散功针。”
“散功针?是想往谁身上用?”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将银针给了千媚而已,好多事他都只是让我去做,从不告诉我原因!”盛鸿年极力解释着。
这事,他可没撒谎,他也不敢撒谎!
林念鹿眸微垂,低头沉思。
暗夜黑沉,月亮露出一角,像是在偷窥着什么。
山坡间,一抹妖娆多姿
的身影,发现错将银针拿成散功针了,正轻声朝着院子走来。
她刚行了几步,距离院子还有百米多远,就听到盛鸿年的声音,细细听上去好像在说着什么。
千媚整日在花楼迎来送往,耳力,眼力自是不凡,她听着声音不对,当即停了步子,走到身后一颗粗树上,爬到高处,朝院子望去。
果然,看到盛鸿年被绑在院中,四个黑衣人似是在审问着他。
她眸色一紧,暗道不好,以他那软骨头怕是早已将所知之事和盘托出,她得赶快去告诉墨宴总舵主!
院落内,盛鸿年浑身汗渍褪去,冷意袭来,冻得他浑身哆嗦,嘴唇泛紫,牙齿一个劲吱吱作响。
林念思绪回笼,鹿眸微挑,一丝寒眸落在盛鸿年身上。
她面无表情地踱步走到他跟前,开口问向身后的林朝。
“林朝公子,我外祖父是被他刺穿了哪里死的?他身上可还有其他伤?”
林朝上前,指了几处胳膊和前胸的伤,最后落在左心口的位置,“就这几处,致命伤乃是左心口的位置。”
“很好,拿剑。”林念勾唇轻笑,眉眼舒展,在泛黄的烛光下,显得异常明艳迷人。
她的样子,在旁人眼里有多赏心悦目,在盛鸿年眼里就有多惊悚可怖!
“林,林念姑娘,我什么都说了,你,你为何还要杀我!”他声音发颤,恐惧布满他的眸子。
林念眉眼弯弯,笑得更加灿烂!
“你说呢?盛鸿年?”
这六个字像是来自地狱幽冥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