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芸园,林念刚准备出门,想起手里的字条,她瞥了一眼小桥下的溪流,又顺势望向发现字条所在位置处,正对着风车轴。
纤纤玉手被她握得指节泛白,她掌心拿着字条,终是没上前查看。
既然已经知道靳华的目的,再去看其他的字条,又有什么意义,
只是,这些字条在她院里藏着,以她对靳华的了解,他应该会派人将其拿走,如此,倒是个跟踪找到他在哪儿的好机会。
林念鹿眸微闪,心中有了主意。
她拿着字条出门,上了马车,马车疾驰自暗夜中,直至二皇子府邸,才将将停下。
气势恢宏的殿宇,在暗夜,烛光的照耀下,金碧辉煌,只是较之白日,不似那么耀眼,只多了几丝柔和之光。
林念站在下首,恭敬行礼,二皇子看着她递来的字条,眸底阴冷低沉。
果然,他没猜错!
二皇子收起字条,递给身旁的侍卫,侍卫又转手递回到林念手里,他才幽幽开口,“林念姑娘,你当如何?”
他很清楚,林念给他看这个,就是想让他知道,如今他可以依靠,并与之对抗的就只有她,他也才如此发问。
“殿下,在下需要您将自己的事,事无巨细,告知在下。我需要对殿下非常了解,才能从中猜测出,风华……不对,是靳华他下一步到底要如何对付殿下您。”
“靳华?”二皇子反问,眸底挂着疑惑。
“经在下查实,风华
是他的化名,他的真实身份是西凉国小侯爷靳华。”
二皇子得知此消息,瞳孔猛震,靳华是西凉国的人,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回想往日种种,自己对他知无不言的场景,顿时,后背惊起了一层冷汗。
林念仰头,映入眼帘的正是,二皇子那发白的唇色,以及脸颊两侧微微发颤的横肉。
她知道,殿下此时定是又气、又恨、又后怕。
林念也有些懊悔,当初轻信了靳华的话,没能早些将他的身份告知二皇子。
良久,二皇子的唇色才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他极力压着心中怒火,愤恨,颤抖着声音,开口问,“你想知道什么。”
“一切,一切殿下认为很重要,但见不得光的事。”林念清脆如山间泉水流淌的声音,响彻殿内。
清清冷冷,沁人心脾。
二皇子深吸一口气,借着林念清脆的声音,散去了心底的几丝愤恨,换回了一些理智。
现在,他不能慌,也绝不允许慌。
他脑海中不断检索着,梳理过往种种。
摇头,“没有。”
“殿下再仔细想想,例如一些与官员之间的密辛,再或者是……人命。”林念说得委婉,她不信,二皇子没有一件见不得人的密辛。
二皇子被林念质疑,脸上露出几丝不悦,但并未发作,只细细顺着林念的方向想着。
与官员的密辛?他还确实没有,之前在朝中的势力,他可是一直处于弱势的。
至
于人命?在夺嫡路上,哪个皇子手上不沾染几条人命呢?
人命……人命!
“我想起来了!”
华宅,来福依照命令,唤来了若木。
“小侯爷,有何吩咐。”
“你去散播谣言,就说大皇子冤魂归来,来找真正凶手索命。记得做得隐秘些,故事也编得详尽些,两日内,要让全京城的人都讨论此事。”
靳华薄唇微启,清亮如玉石相撞的声音,缓缓传入若木的耳朵。
若木俯首领命,“是。”
靳松太子走前,也另外特意交代了,让他在京城,唯靳华小侯爷是从。
对于小侯爷的吩咐,他自是会认真去办。
更深夜静,耳边除了几只蟋蟀叫个不停,再无半点声音。
眨眼工夫,水榭楼台上,只留一抹紫色身影矗立在那里。
贪污一案,削弱了皇上对二皇子的宠爱,如此,再将当年皇后之子夭折一事的隐情翻出来,才能让皇上不顾及朝堂制衡,去处置二皇子。
普通人命,皇上自是不会在乎,也自是撼动不了高高在上的二皇子。
可若是承载着皇上的期许,厚爱的皇子之命呢?
皇上得知真相,必定追查到底,虽说,谋害皇子的是二皇子母妃董贵妃。
可八年后,他却因董贵妃谋害皇后之子之事,手上沾了一条人命呢。
那时,二皇子七岁,因为四皇子无意间偷听了他母妃的话,得知了当年皇后之子的凶手,跑来质问他。
他当时可
是亲手将年仅四岁的四皇子推入水池,淹死的。
此等秘事,他能知道,除了当时年仅三岁的十一皇子亲眼所见,告知的他,还在跟着二皇子时,有意无意套过话,也套出些端倪,确认确实有此事。
毕竟,这个可是他用来扳倒二皇子的筹码,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