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婳看出了她眼中的不舍,上前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我们药王谷虽说不许外人进入,但我可以偷溜出来啊,到时我再来找你玩儿。”
温婳的年纪比林念小上两岁,也不过十六岁的少女,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安慰人的话也不过这些,林念微微一笑,答应,“好,那我等你。”
想到温婳才十六岁,她倒是才恍惚间意识到,自己如今的灵魂已是近三十岁的人了,可奇怪的是,自重生以来,她似乎从未觉得自己三十岁,反而一直也都觉得自己依旧是十几岁的小姑娘。
她不自觉冷笑一声,不知是在笑自己傻竟忘了自己都是三十岁的人了,还是笑自己竟一直有颗少女心从未长大,也难怪她两年前会爱上华玉,现在又失去理智般地爱上靳华。
说到靳华,她还一直没能有机会探得他的真容,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华玉。
……
夜半子时,林念送走了温婳。
药王谷派来接她的是一辆很奇特的马车,马车外形呈半圆状,材质也并非木头所制,而是一种看上去很硬的铁片制成,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这种马车还都是林念第一次见。
很快,马车就消失在街巷口。
“好了,我们也回吧。”林念对着思香说完,便转身回了院子。
待她走进卧房,看到里屋窗户微微开着,顿时察觉不对,她记得自己是把窗户关好的,怎么突然打开了?
突然,一个黑影闪到屏风处,她心中猛然一惊,立刻从头上拔出一根银簪,死死盯着里屋的屏风,屏住呼吸缓缓靠近。
林念隐约看到,屏风后面有个黑影在动,她紧张得出了一手心汗。
因之前墨宴打的那一掌,心脉受损,武功尽失,她知道自己这样手无缚鸡之力,若对上对方,必死无疑。
可若她大声喊叫,这么近的距离,对方想杀自己,那也是有可能的,倒不如,先不声张,看看来人到底是谁。
林念来到屏风一头,深吸了一口气,手持银簪呈攻击状,猛的探出身子朝屏风后刺去。
“主人...”
林念手中的簪子刚刺出,就听到对方喊自己主人。
差一寸,她就刺中对方的脖子了。
她听着声音很是熟悉,忙收回簪子,点亮了身后的蜡烛,凑近去看,原来是她派去边境的暗卫。
他是那几个暗卫的领头,也是直接和林念汇报的暗卫流云。
“你终于回来了,怎么直接来了这里?难道查到了林铮通敌叛国的罪证?”林念见是他,紧张的眸子顿时放松了下来。
流云眼神暗淡,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左胸,虚弱地回道:“抱歉,主人,我们,我们被林铮给发现了,损失了两名暗卫,如今就只剩我和星云了。”
“你受伤了?”林念这才注意到他左肩上的血渍。
流云点头。
“那星云人呢?”林念蹙眉追问。
他们若被发现,想来是没有找到证据,现在已然打草惊蛇,若想再去找些证据,怕是更难了。
“星云身受重伤,不过好在伤势已经稳定,我把他放在一家客栈休息。”流云如实禀报。
“只是其他暗卫,流云没能护住他们性命……”
流云有些自责地低下头。
“别自责了,最起码你和星云活着回来了。给,这些银子你拿着,好好为星云治伤。”说完林念从袖口掏出一袋银子递给流云。
流云点头应声接过银子。
准备告退时,他似又想起什么,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一张半截纸,道。
“主人,我们虽然被发现了,但也并非一无所获,这是小的从林铮手里抢回的半张信纸,这上面提及了一个名叫席先生的人,或许这会是个突破口。”
席先生?
林念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号,确认了她在上一世也没听过这个人名,然后接过那半张信纸,思索了片刻,回:“好,我知道了,这几个月就好生在客栈养伤,为确保安全,没我命令,就别出来了。”
“是。”流云应声,望了眼窗外夜色,一个闪身从窗户离开了。
席先生,看来得让红袖先生帮忙查一查了。
翌日清晨,林念猛然想起红袖先生与她说的石掌柜那边的事,忙吩咐紫云叫了马车,带着思墨准备出门。
“哎,小姐,紫云也想跟着去。”这还是紫云第一次跟林念提出这样的请求。
其实也不是林念不想带她,只是她不会武功,此番去找石掌柜处理的事,她怕是跟着去也帮不上忙。
林念以为是紫云吃醋了,才提出请求的,所以也没多想,反而安慰她,“我去处理一些事,怕是会有些危险,你又不会武功还是别跟去了,乖乖在家昂。”
思墨站在林念身旁,冷眼观察着紫云,她向来心细如发,心思缜密,紫云的这些些许变化
,林念或许没察觉出什么,她却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也渐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