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位公子是觉得钱公子对的诗很烂而发笑?”一旁的素衣书生在开口挑拨。
钱圆一听此脸上顿时染了怒意,打他来到京城,还没有谁说他的诗很烂的,他鼻孔朝天,语气极为不屑,“公子若觉得我的诗句烂,那公子可能对出比我这更好的诗句?”
“是啊,赶紧对啊。”
“你不会不敢了吧?”
“我看他八成是作不出诗,在这呈口舌之快呢!”
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一言我一句地议论着。
林念本来就是想要来此比试一场,打出个小名声,好吸引何止落的注意,听到大家如此撺掇,自然也就顺势而为了。
“好,我看公子所作之诗是以春为题,那我便也以此为题作诗吧。”林念压粗着声音开口说着。
她收起折扇,在额头轻轻敲了几下便想到了,当即开口吟道:“山水染色寒风归,风云入京暖意来。”
此诗句一出,静谧片刻。
随后,众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公子你这对的是什么诗?怕不是临时凑了几个字拼出的诗吧?”那位挑事的素衣男子捧腹大笑地嘲讽着。
紧接着众人也纷纷附和,“是啊,公子怕是不知道何物都代表春吧,不如让我等教你一二?”
“我看教是教不会了,不如丢予他一本春日物语让他先看着吧。”
“哈哈哈哈”
......
众人说得不亦乐乎,好不热闹。
春日物语,这是孩童时期启蒙读的关于春日的书,他们如此说不过是想嘲讽林念,对春日所知的竟不如一个孩童。
林念不怒反笑,她
在笑不知是自己太过才华横溢了,还是他们太过肤浅无知了!
哎,算了,找人要紧,在这继续比下去恐怕是不会吸引何止落的,看来找对手也得找在同一层次的才行。
她如此想着,便也不欲解释准备转身离开。
可还未抬步就听到一个声音由远至近,高声道:“好诗,公子只字未提春,却字字都是春,山水染色乃是比喻山间树木花草嫩芽初发,风云入京则说的是各位莘莘学子奔赴京城,因春天的到来,万物生长,寒风归去,也因春天的到来学子们并肩而战,同行而暖。”
其话音响彻茶楼,围观的人循声而望,很自觉纷纷都让开了一条路,待他说完也走至林念跟前。
林念仔细打量着他,粗布破衣,好在很是干净整洁,面黄肌瘦,瘦骨如柴,但双目却炯炯有神。
林念觉得他很眼熟,可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人拱手对林念行礼后,转身面向众人,继续开口,“如此好诗,怎的被你们说成是拼凑出的诗句?我看各位才应该去好好看一看那春日物语!”
本来心里很是高兴的钱圆,听到眼前这个破衣烂衫的男子如此夸赞这句诗,立马拉下脸来,怒声道:“你个破衣烂衫的乞丐,懂什么是诗吗?竟敢来砸我的场子!来人啊,给我把他痛打一顿扔出去!”
“公子,还有那个皮肤黝黑的男子,他不知好歹自己没才华,还张口闭口说您的诗烂,也该打。”素衣男子虽压低声音说着,但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钱圆是个没头脑的,见他如此说着,觉得甚
是,指着林念也一并命令,“还有他,一并打了扔出去!”
林念这才看明白,这是钱圆组的场子,看钱圆衣着打扮,想来非富即贵,众人都聚集在此也无非是一同阿谀奉承他,并非真的比试。
此等风气在兴元国一直存在,只是多于中下等人群,之前林念还是元希时,接触的都是高门贵子,自然鲜少有此等恶俗的事情发生。
林念因为被墨宴打的那一掌,现在心脉还未恢复,此时根本没有任何武功,见此情形,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她连忙拽起那男子的胳膊,朝茶楼外跑去,他们不管不顾一路狂奔,直到身后没了那些小厮的追赶,才将将停下来。
“多,多,多谢姑娘相救。”那男子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林念双手拄着膝盖,弯着腰,听到他说姑娘,喘了几口粗气,稍稍缓了一些后才说,“你怎知我是姑娘?”
“很简单。”他指了指自己的喉结,又指了指她的。
林念才恍然大悟,轻轻一笑,“好吧,看来日后也要将喉结画上才行。”
“对了,还不知道公子叫什么?”林念好奇道。
她是越看他越眼熟,何止落的样子她依稀记得,但也记不太真切,不然她也不会以到处比试的方法吸引他来。
他如此让她眼熟,莫非,他就是何止落?
林念忍不住想着,若真是那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想到此,她一脸希望地望着那人,等着他说出自己的名字。
“哦,在下名叫言宥,敢问姑娘芳名?”
啊?言......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