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来惊得差点坐在了地上,要不是保姆扶着他的话。
林婉直接就爬不起来了。
上头,哪个上头?好像不管哪个上头,都是大官儿。
都是她惹不起的大官儿。
田组长是大官儿的手下,那也是个官儿。
她记恨一个官儿的丈夫,不是找死吗?
林朵儿有些后悔了,田组长的另一重身份这么高,她守一辈子的空房又怎样?
转念一想,她就明白了,要不是为了维护她,田组长是不会暴露身份的。
就算她的身份是田组长的儿媳妇,田组长也不会假公济私利用身份去欺压村民的。
田组长维护的只能是苗圃的员工。
她释然地对田静露出感激的笑容。
田静暗暗点头,林朵儿的识时务,值得她相帮,还趁机拍下了一只跳蚤。
警察对田静敬礼,转身退出办公室,这里不需要他们了。
田静伸手拿过周成斌手上的信,找杨支书要了打火机,一封没拆的信,就在她的手指尖上熊熊燃烧。
她扔了手上最后一点灰烬:“以我的身份,办案不需要任何证件,只要我的工作证就行了。”
“林婉,是我亲自去搜查,还是你自己拿出来?”
办公室里的人,都被田静这一手吓到了。
这是玩魔术吗?
火苗烧着手不疼吗?
林婉用力爬起:“我回
去拿。”
田静闲庭碎步地跟在她身后,半路上,她还对着跌跌撞撞的小身影恐吓着:
“林婉,你知道吗?你被上头调查后,将终身记录在案。”
“你犯一点点小错误,都会被无限放大,联想到你是否是某些人的卧底间谍之类的。”
“有些人可以惹,有些人不可以惹。”
“你惹了,别人放过你,不代表懦弱怕事,是看不上你这只跳蚤。”
“可是跳蚤没有自知之明,一蹦再蹦,很烦人,就只能拍死。”
林婉的脚步一顿,继续前行。
“呵呵。”田静轻笑出声:“你能让我暴露出身份来,也挺厉害的,是一只强而有力的跳蚤。你该骄傲。”
林婉站住了脚,转身:“田组长,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我?”
“你哪样了?”田静挑眉反问:“你一没受伤,二没赔钱,你侵犯了林朵儿的隐私权,我还放过了你,你哪样了?”
“你没娘了,但是你有爹,还有每顿吃不完的米油盐鸡鱼肉蛋养着你。”
“林花儿和林朵儿直接被你爹扔给了你叔公家,就算你叔公没亏待她们。她们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舒服了吗?”
“你们的心思歪了,主要是不缺吃不缺穿,还不缺零花钱给养歪的。”
“嗯,让我想想啊,应该想个什么办法,让库山里突然破产
,让所有人把钱都赔进去,然后过上以前那种一天两顿饭,还顿顿喝稀的日子呢?”
田静一副烦恼状:“说起来,库山里的发达因为我和我丈夫而起。”
“养出这么多白眼狼实非我们所愿。很烦人,等回去再仔细想一想。”
她抬眼看向林婉:“走吧,拿到信件后,我还要回去想办法。”
林婉脚步沉重继续前行。
以前,任何人说库山里全靠田组长和李镇长帮扶才发展起来的,她都是嗤之以鼻的。
现在,田组长的身份暴露出来了,就算她不知道田组长的官儿有多大。
可是能呆在库山里种地,不用像李镇长那样每天去镇里上班,那就不是普通的官儿。
所以,田组长再说库山里是靠她和李镇长才发达起来的,她信。
以前,她因自己是库山里村民而骄傲,她因库山里苗圃基地而骄傲。
可是她引以为傲的,居然是她记恨之人所赐予的。
现在赐予的人后悔了,想要收回了……
田静看着前面终于有了变化的小背影,咧了咧嘴,吓不死你。
拿到了林朵儿的信件,田静对林婉摆摆手:
“乖乖在家别乱跑,你正在被调查中。我对你的惩罚还没到来,等着哈。”
半路上,遇到了林二来和保姆,田静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不暴露身份时
,她是平易近人的田组长。
暴露了身份,她还平易近人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像林婉这样的白眼狼以为她好欺负。
把信件给了周成斌,田静交代他:“你看看是不是弄个忆苦思甜什么的,把库山里发展起来后,出生的娃儿都安排去吃吃苦去。”
“蜜罐里养大的娃儿,不是败家子就是白眼狼。”
“算计好了从哪里压缩股份后,把原因也公布出去。”
“忆苦思甜也因林婉这样的白眼狼而起。”
“叫林二来一家如过街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