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九是个好日子。
杨大夫带上媒人牛大嫂和徒弟袁满,以及徒弟准备的烟、酒、茶叶、糖、面条、鸡蛋、鲫鱼、猪肉这八种提亲物品,去了村尾。
库山里立刻炸了锅。
虽然袁大夫年龄偏大了些,可这十年来并不见老。
虽然袁大夫身高仅仅才一米七几,虽然袁大夫初来之时又黑又瘦,可这十年来身材锻炼得非常好,肤色也成了非常耐看的小麦色。
再算上袁大夫的医术的话,用一表人才形容好像都有些不够,可一时半会又找不出合适的成语。
他们的肖姥爷先生说过:书到用时方恨少,这次,他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了。
咦?歪楼了。
袁大夫这动静,明显是去提亲的。
提的是谁?
当看到牛大嫂进的院子后,村民明白了。
大麦小麦这几年在京都做事,变化是挺大的。
洋气时髦的打扮,加上那一身城里姑娘的气质,配袁大夫还是配得上的。
大气的村民如此想着。
小气的村民在心里酸了一句:他们家中都没有年龄合适的姑娘,否则,袁大夫还有大麦小麦什么事啊?
转念一想,谁家也不可能像李家这样,把姑娘留在家里到二十五六岁。
算了,不酸了。
去看看热闹。
桂花嫂子的小本子一出,村民们立刻斯斯文文的,三三两两的,相携去了村尾。
李立国是被媳妇通知的,才知道大闺女相上了袁大夫。
相差仅六岁的翁婿,让李立国觉得很不自在,“他,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
欧阳梅花一瞪眼,“你是在说我吗?”
“没有没有。”
李立国很有生存欲,“我是担心别人这么说。媳妇相中的,我肯定同意。”
“别人?谁敢?桂花嫂子并不是只知道逮我一个人的。”
李立国闭嘴了,他家,媳妇最大。
所以,当袁满进门后,李正国仔细打量了一下。
以前是带着尊敬的目光,现在是带着挑剔的目光。
但是,袁大夫那几乎没有皱纹的,连笑纹都少的,看起来仿佛才三十来岁的脸,让李立国羡慕了。
自己是不是太老了点?
欧阳梅花掐了把丈夫,魂游哪里去了?
李立国忙回神,“杨大夫,袁大夫,牛大嫂,坐,请坐。”
袁满可不敢随意的坐下,他对李立国抱拳,“李大叔,请叫我袁满或者阿满。”
李大叔?
大六岁的大叔?
李立国心底的别扭劲又上来了。
欧阳梅花对丈夫实在是无奈了。
“袁满,别管你李大叔,他还没有习惯即将转变成老丈人的新身份,给他一点时间。来,坐下说话。”
院外的村民抿嘴会心一笑,谁的新身份都需要时间来习惯,特别是‘大’女婿,习惯的时间估计需要更久。
提亲议程开始,场合话说过了后,就是订婚的条件了。
无论在哪一方面,袁满都不愿意亏待了大麦。
所以,破天荒地第一次出现男方不但不隐晦地表达女方提出的条件太高了。
反而直白地自动往上加的,衣服首饰和酒席礼,女方根本就没提,男方自动给加上了。
李立国心中舒服不少,媳妇说得对,年龄大会疼人。
这是给大闺女抬身价,欧阳梅花也不好拒绝,可她知道诊所收入并不高。
她着急地对牛大嫂眨眼。
牛大嫂轻轻摇头,她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一切,都依袁满说的,定了。
最后,袁满说正月二十二是订婚的好日子,不是他操之过急,而是他想给大麦一个名分。
结婚日子,由女方定。
李立国很满意,翁婿俩相谈甚欢。
牛大嫂怀疑,袁大夫要是改行的话,村里没有人再请她做媒人了。
午饭过后,刚送走客人,李立国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感慨,阿凤就来给订婚礼金了。
红纸卷在布包外面,放在桌上发出金属声。
把欧阳梅花吓了一跳,“这?是金条?”
阿凤点头,“这里是十个一两的,我堂弟说五百,其实是指五百克黄金。”
“我知道欧阳婶子担心阿满的收入,这个不必担心,我们祖上有余。”
“现在,可以大大方方地拿出来了,就没必要亏待了大麦。”
“大麦是个好姑娘,我堂弟有福气。”
欧阳婶子“……”她是体会到了丈夫的感受了。
原本和阿凤还以姐妹相称的,突然长了一辈,是有些难以接受。
李立国更满意了,没想到他大闺女无意间还找了个金龟婿。
阿凤说了会话,拿着大麦的生辰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