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看看儿媳,见田静脸上毫无异色,心里松了口气。
幸亏没把闺女嫁田家去,不然不是饿瘦了就是被嫌弃吃得多。
以后啊,真不知道谁才能娶得起她家这个能吃的闺女哟。
最后一百来个饺子是蒸熟的,田静给李敏和婆婆留了四十个,端了六十多个出去,李敏都能吃那么多,外面两个大男人肯定没吃饱。
陈锁柱不好意思了,他看着李正国,“李大哥,我……”
李正国把搪瓷盆往他面前推,“别说废话,我不喜欢假客气的人。”
陈锁柱吃完后,更加卖力地干活。
田静带着李母到院外整理自留地,第一步当然是筛土。
傍晚陈锁柱回去时,拎了半瓶白酒回去,是去还他借的酒。
第二天上午,陈锁柱被指使去挖土回来,田静和李母继续筛,李正国编草帘子。
李家的动静,隔壁王家当然看到了,王大哥带着大儿来帮忙。
牛大嫂看到了李家的动静后,也来帮忙。
人多力量大,三天后,田静和李正国抬出两个育苗大木箱。
已经被李家动静吸引来的社员们,看到木箱里挨挨挤挤的苗,惊讶不已,这?他们可从来没看到过长得这么绿又粗壮的苗。
牛大嫂更惊讶,这些不是她送的种子吧?她送的种子好像被田静给种在木架子上了。
田静对牛大嫂笑说,“我第一次去县城就买了种子了,都被我给育苗了,等木架做好了,才想起没种子。”
“难怪。”牛大嫂点头,“我就说我家种子,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好呢?我也用木箱种了些,比在自留地里种要好很多,却不赶不上你这个。”
听到这对话的社员,有追问牛大嫂的,有伸头对李家院子里张望的,当然就看到了在织毛衣的李敏了。
这一发现,让社员心中都升起了不真实感。
不知不觉中,村尾李家已经超越他们了吗?
这才多久?半个月?一个月?
好像是李家小媳妇进门后,就开始有了变化了吧?可是,这也太快了点吧?
这些人的心思,统统与田静无关,她和牛大嫂开始栽种木箱里的菜苗。
三分地,说小也不小,两百平方,牛大嫂做事快,一个人就栽种了四分之三的地。
帮忙削竹弓的陈锁柱,早就听李正国解释过原理,此刻帮李正国一起扣大棚,配合得非常默契。
围观的社员越来越多。
欧队长和杨支书也来了。
有人看懂了后,就上手帮忙,尤其是在竹弓上拉扯塑料薄膜,那帮手的人就更多。
最后盖上长长的茅草帘后,田静把温室大棚的原理解释了一遍。
“……,这草帘子用稻草是最合适的,没稻草,茅草比较轻,我就选择了茅草,白天阳光好温度高打开草帘……”
田静指着李正国和陈锁柱抬出来的木架箱子,“这些,我这种了一个星期了,白天抬出来晒晒阳光,晚上抬进屋里保温,这土同样被筛过,肯定不能施肥,我放了碾碎的鸡蛋壳,还有那边的蒜黄。”
田静又指着木架旁边的破缸底,“是用水浸泡长出来的,我已经剪过一次了,再长就有些慢,下次就直接就连根剥了吃,这算是蒜苗的简易种法。”
“这些,就是我种菜的一些方法,种庄稼我不会,可我知道土里有石子不行,我把想法分享出去了,你们种得好与不好与我无关,不要在浪费了种子后,来责怪我。”
“那肯定不能的。”牛大嫂第一个开口,“就像做菜一样,方法告诉你了,你放两遍盐,咸得发苦还来怪我,我能大巴掌抽死你。”
哈哈哈哈。
社员们被牛大嫂这话逗乐了。
“可不就是这道理吗?大家都一样种菜,也没见有哪两家菜地完全一样的。”
“是啊,种地方法都一样,与人懒人勤有关,也与浇水施肥有关,怪不到正国家的头上的。”
“就是,我们感谢正国家的还来不及呢,这个冬天要是真能吃上蔬菜,去丈母娘家要把种子都理直气壮的。”
“哎呀,你这么一说,我还着急起来了,赶紧回去做木箱去,种着玩儿也不错呀,闲得很。”
“我也回去做,赶紧回家。”
“走走走。”
社员都离开了,露出了欧队长与杨支书。
李正国带着田静到杨支书面前给做了介绍。
田静打量着这位在村里算是德高望重之人,标准的老农民模样,连脸上的皱纹都带着憨厚,可眼里闪烁的精光,却给这张慈祥又苍老的脸庞带上了威严。
“杨支书。”
杨树宽同样打量着这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
刚才对着社员们侃侃而谈的模样,带着疏离和冷淡,叫人感受到的是她的内涵而不是她的容貌,确实符合妇女主任形象。
此刻,互相打量中,还能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