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那人继续说,另外背着葛根来的人,就着急地把事情经过给说了。
关键是,“李敏那大嫂说了,从明天开始,叫李敏专门在山脚巡逻,看谁打了柴挖了野菜,敢不送队里来。”
“胡闹胡闹!那黄素兰呢?把她给我叫来,必须进行批评教育,这正国家的,帮大家伙儿找到了能充当粮食之物,不感激别人不表扬别人,还胡乱攀咬,这是疯了吗?”
欧队长听明白事情经过后,是又气又恼,从听到正国家那口子,进村那天发生的事情后,他心里就有个想法,懂法的妇人,他们队上可没有。
妇女主任就要懂法,要以法以理服人,他还想等过一些时间,等正国家的在队上熟悉熟悉,就给请来做妇女主任。
这下好了,机会没找到,就被黄素兰给得罪了。
这年头,有手艺,走到哪里都吃香,这才几天,就能就地取材,做出两种山里没有的东西。
以后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好事呢?别人不藏私还不好?这还找茬去了,愚蠢至极!
“李敏的脸,被黄素兰抓烂了,李敏大嫂说这是想毁了李敏的容貌,想让李敏嫁不出去,找李会计要说法去了。”
欧队长一听,大手一挥,“走,去李会计家,你们的葛根也背到他家去,叫他处理,我可处理不好。”
“我收这东西做什么?叫会做淀粉的人来做吗?做完了分给他们家吗?”
“谁也不傻,要不,你们要求李会计家做,做好了给你们分,黄素兰不是厉害吗?就叫她带头做。”
“好啊好啊。”
“走走走,去李会计家。”
“走,去李会计家。”
背着葛根的人,本来一肚子火气,被欧队长这么促狭的做法逗乐了,都送李会计家去,到时候找李会计要淀粉就好了。
……
再说李会计家,田静带着李敏到李会计家的时候,身后跟了不少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呃,不,是来做证的。
田静打量着眼前的院子,房子略微比村里的要好些。
这库山里的房子,大多数都是下半部石头,上半部土坯,毕竟靠山,用石头方便,房顶都是厚厚的茅草房顶。
而李会计家,和田家的房子一样,是半瓦半茅草的房顶,院墙全部都是石头垒的。
看起来条件不错,难怪张芳草不往外嫁时,挑中了李会计家。
胡红菊正从小儿子房间出来,小儿媳流产了,张家赔偿了医药费后,还拿来一只鸡和十几个鸡蛋,说给张芳草做小月子。
她想着不为这次,还要为下一次,也就憋着气,伺候着小儿媳的小月子了。
刚给送了红糖鸡蛋进去,一出门就看到一群人站在自家院门口,领头的是李敏和那田静。
而李敏那脸和头发,很明显是叫人揍了的,可是,来她家做什么?
“堂婶子。”李敏看到胡红菊,莫名有些底气不足。
田静怒其不争,就算经常到这位堂叔家借东西,那又怎样?
不提邻里关系,只说李父因为救这位堂弟受伤,花了大半家产后,人命没救回来,这位堂叔就该负起责任。
不负责任,至少也要赔偿医疗费吧?
原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李家作天作地,明明可以找这位堂叔家赔偿医疗费的,明明可以有好日子过的。
却因为开不了口,因为所谓的心善,把日子过成那样。
既然心善为什么还换亲?还把她给换了进来?
“堂婶子,”田静开口道,“你家大儿媳妇黄素兰说,李敏挖葛根是占集体便宜,还抓伤了李敏的脸,李敏眼看要成亲了,这样的伤和毁容有什么区别?”
“那指甲缝里,不知道带了多少细菌,就像我那可怜的公公一样,就因为伤口发炎不治身亡。”
“可惜,把家中所有的存款花完了,人也没了,到最后人财两空,不知道某些人的良心,痛不痛呢?”
田静这话一说出口,后面围观人立刻议论纷纷。
李父为什么受伤,社员们基本都知道,可这是两个李家的事情,别人无法掺和。
如今,被这进门才几天的小媳妇给点了出来,大家的眼睛齐刷刷地睁圆了,好戏要上演了。
胡红菊的脸,突地红了,这田静太过分了,这么当面直白的点出,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她们家啊。
没想到小儿媳刚因为流产安生下来,大儿媳又惹了事,可田静这话,让她如何接?
“我们赔。”李会计从门外挤了进来,“敏敏脸上的伤,我们赔医药费。”
“这位是李会计吧?”
田静看着站在胡红菊身边的汉子,普通身材,标准的老农民形象,眼神还算清正。
可田静不信,眼神清正有什么用?还不是在犯了错后,就逃避责任,还把平时的帮衬,当作小恩小惠送给李敏。
李敏也是个蠢的,在乎这点做什么?又不是借了没还,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