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静咀嚼着饼子,感觉不到早上的那种香味了,不吃不行,她的肚子又饿了。
按照她的猜测,要把这具身体喂成了标准身材,或者每顿都吃些荤腥及抗饿的食物,才能脱离这种总是感觉饥饿的状态。
田老太发了一通火,见大家都低头吃饭,独角戏唱不下去了,只能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不过手下的动静比较大,筷子打在碗盘上的声音比较响。
田老头皱眉看了看这边,没吭声。
饭后,等到厨房都整理好了,田静才去厨房烧水,丁爱华看到了,想说什么,又闭了嘴。
田静可不管这些人怎么想,能让自己过上舒坦的日子,她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想法?
把又脏了的脸盆刷干净,田静回房间里拿毛巾准备擦澡,可看到毛巾上那黑黑的脚印后,再看炕上那满脸挑衅的田苹,田静脱鞋准备上炕。
“你,你,干什么?”
田苹紧张得有些结巴,爷爷奶奶三令五申不准招惹这个死丫头,她的心里吃味又憋屈。
看到绳子上自己没舍得用,却被那死丫头偷去了的毛巾,一时没忍住,扯下来扔在地上,又踩了两脚,过瘾是过瘾,可这死丫头冷静的样子,叫她有些害怕。
田静指着晾绳上的毛巾,“那是怎么回事?”
田静的语气还算平静,田苹的胆子又恢复了,再怎么改变,仍然还是那个被她欺负了,连屁都不敢放的人。
“那个呀,是我不小心踩上去的,当我感觉到脚下不对时,已经踩在毛巾上了,我这不就给捡起来晾回绳上了吗?”
那脸上,是一副等着田静感谢的神情。
田静冷冷地瞥她一眼,继续爬炕,上了炕绕过田苹,打开炕柜翻找东西。
田苹转身看到田静翻找的位置后,立刻起身去拽她的手,“你在找什么?下面都是冬衣,你的衣服在上一层呢。”
田静的手顺着她的拉扯抽了出来。
“吧唧”,有什么东西,随着两个人的动作,飞出了炕柜,摔在了地上,炕上也散开几件被扯出来的冬衣。
“啊,我的镜子,”田苹尖叫一声,跳下炕去捡了起来,掌心大小的镜子上,出现了人字形的裂缝,镜子成了三小块,
“田静,你把我的镜子摔碎了,我要打死你这个贱人。”
田苹高声喊着,快速爬上了炕,冲着田静的脑袋伸出手。
田静一撇头,一手抓住田苹的手,伸出另一只手扇在田苹的脸上,“假如你不拉我胳膊,东西怎么会飞出去?捡起来就是了,扯平了。”
扯平了?毛巾脏了能洗干净,镜子碎了补不了,怎么扯得平?
而且这是吕大哥托人从大城市里买来的,平时她舍不得用,当宝贝一样藏在衣服里,这个死丫头肯定是偷偷翻了炕柜,知道了镜子收藏的地方。
再看面前这张与她对视的秀美容颜,田苹的恼怒与嫉妒一起冲上头脑,拼尽全力与田静扭打起来。
扭打?
呵呵,若不是为了给田家人添堵,她会跟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扭打吗?一巴掌扇晕不就行了?
或者像原主遭遇的,而她又特别觉得憋屈的~手刀子,也是可以的。
外面天色黑了下来,为了节约蜡烛和煤油,基本在天黑前吃饭,吃完饭就上炕休息了,而刚躺下的田家人,就都被这边动静给引来了。
“住手!”
田老太的大嗓门一喊,田苹立刻停了手,委屈巴巴地望向田老太,“奶奶,她摔碎了我的镜子。”
田静一把推开田苹,拿着自己的衣服下了炕,从绳子上扯下毛巾,打开毛巾在田老太面前晃了晃,“先撩者贱。”
见田静走出来,田家人主动给让了道。
一看那毛巾上的黑鞋印,田老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转身对二儿媳妇道,“老二家的,明儿一早把苹苹送她姥姥家去。”
“奶奶~”一听又要送她去姥姥家,田苹着急起来。
田老太一摆手,“上午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说话不作数,没条件可谈。”
这一天之内闹了多少回了?没个省心的,而且都是二房的,包括那个死丫头。
田老太回房去了,众人也都回各自房了,只有田老二一家站在院子里。
田父摸着自己还有些疼的后背,看向媳妇,“娘已经对我们失望了。”
第一次,他娘不骂人,第一次,他娘这么淡然地做决定,从来没有过的事,从静丫头突然改变后,家里很多人也都在变。
等丈夫和两个儿子离开了,陈云进了闺女房间,“你又惹她做什么?今天警告你多少回了?”
“娘,你也怪我?”田苹在对着镜子上的裂痕流泪,听到亲娘的责怪,她心中委屈极了。
陈云的额头一跳一地的疼,“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这一天下来,所有人都明白了,只要不招惹她,她就不会惹事,因为她不想叫任何人能拿捏住她,你怎么就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