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霜抬眸看见秦舟沉思的模样,以为他是心疼自己,语气变得有些得意起来。
“亏得有阿父给我的那颗丹丸,霜儿才能一夜之间恢复如常,此事也不能怪阿姊,到底是霜儿多嘴了。”
“公子?你口中的那位公子在何处?本王怎未曾见得?”
秦舟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像是发现了猎物一般,散发着危险的光。
“就是一位身中剧毒...”
“霜儿!休要在冼王殿下面前再胡言乱语!”
张牤严厉的声音直接打断了张婉霜还没说完的话,他眼神犀利,蕴含着满满的警告意味,吓得张婉霜张了张嘴,却也不敢再往下说了。
“冼王殿下莫听我这女儿胡说,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人是我苗疆与中原往来的一介草药商人,他在苗疆后山上采灵芝时被毒蝎所伤,我那大女儿刚好会解此毒,因缘际会之下,这才施以援手救了他。”
“哦?既是苗疆与中原往来的商人,此行怎么没有一同前往?”
秦舟将茶盏轻轻放下,修长的手指一下下的敲击着桌面。
空气瞬间又凝重了几分,那“叩叩”的声音,像是催魂的魔咒,声声敲进了张牤的心里。
“灵儿!你来了?停车,让大公主上去。”
在外面骑行的张光霁扯着嗓子对着马车之内喊道,这犹如救星一般的声音,终于让张牤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松懈了几分。
“快,快让大公主进来。”
张牤连忙掀开车帘,看到了正从马上慢悠悠下来的张婉灵,急的老父亲额头又生出一层细汗,冲着张婉灵摆手,用口型示意她快些过来。
“怎么了阿父?瞧你这满头大汗的。”
张婉灵不疾不徐的说着,将探出了半个身子的张牤扶了进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她险些说漏了嘴!”张牤声音极轻,生怕被秦舟和张婉霜察觉。
张婉灵倒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给阿兄交代的话,在此行之前也提前知会了阿父。
至于张婉霜,她迟早都会说,但好歹不能是现在说,故而阿兄火急火燎的来找自己,她便速速赶来了。
“阿姊怎么来了?刚刚让碧栗专程请你都不肯赏脸呢。”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连见都没见过碧栗,还是刚刚阿兄说你们车上有好吃食,我这才眼巴巴的赶过来,怎么样?没吃完吧?”
张婉灵心中冷哼,挑衅的看着吃惊的妹妹,就你会装?今天非拆你台不可!长一张嘴不放着吃饭,就会搬弄是非。
“这不可能啊,我可是看着碧栗上了阿姊的马车,怎么能矢口否认没见过呢?”
“我在驿站换衣服时,不慎将玉笛落在了房间,寻到之后,刚才堪堪跟上车队,那碧栗怕不是见鬼了吧?”
张婉灵说完咯咯一笑,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眼睛又瞥上了也在紧盯着她的秦舟,妩媚的抬手,将鬓边的碎发别在耳后。
“更何况,冼王殿下邀我,我怎敢不来呢?”
她正说着,凑到了秦舟身边,拿过了他手边白玉瓷盘中放着的糕点,掀起面纱一角,浅浅的抿了一口。
“嗯,这中原的香荽牛乳糕就是好吃,苗疆可没这种精巧的手艺。”
张婉灵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犹似一泓清水,干净的不掺任何杂质,娇憨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卸下防备。
秦舟竟不敢再与之对视,像是怕被她知晓心底的黑暗一般,将脸微微侧过去,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大公主喜欢就好,看来是刚刚那丫头中间传话出现的失误,大公主也莫要再怪罪你那妹妹了。”
“我怎么会怪她,我俩自小就姐妹情深,我疼她还来不及呢。”
张婉灵的语气和举止都突然之间变得十分亲昵,拿起另一块牛乳糕就往自己妹妹的嘴边送过去。
这行为让张婉霜都忍不住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讪笑两声勉强接过。
车上顿时又陷入了沉默,直到张婉灵将最后一口牛乳糕吞下去,才听秦舟幽幽的开口。
“刚听苗王说,灵公主擅长解毒之术?前两日更是救了一位被毒蝎咬伤的中原商人?”
“擅长是假,救人是真。”
张婉灵将面纱整理好,婉转如铃的声音,配上低眉顺眼的模样,让人心生爱怜。
“既不擅长,又如何能解得了那蝎子之毒?”
“这...”
面对秦舟的提问,张婉灵故作为难,不肯继续再往下说,这可激起了对方的好奇心,又再三询问,张婉灵才无奈的说道。
“就因灵儿不擅解毒,只能以古法将毒素挤出,可谁知那蝎子毒性极强,竟将毒素不小心染到了自己身上,脸上这才生出了红疹。”
“哦?区区一介普通商人,竟值得灵公主花这么大代价去救?”
秦舟摸了摸手上的戴着的白玉扳指,半信半疑的问道。
“冼王殿下有所不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