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一处仆人才会居住的简陋小院中。
只听“碰!”的一声。
男孩被狠狠地踢倒在地上,手中木桶里的水也四散开来。
三个衣着昂贵的小孩,围着被踢倒在地的男孩,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凶狠表情。
“废物,只要你今天答应不再与李香兰见面,那么我们便大发慈悲以后不再欺负你。”
男孩名叫李平易,黝黑的面孔,清瘦的样貌,穿着已经洗的发白的短袖长裤,小小的布鞋上也有缝补的痕迹。
听到三个同龄人的话,李平易神色淡漠,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灰尘脚印,捡起木桶便转身离去。
看到李平易对他们三人视若无睹,神情更是全然不在意,三个男孩顿时生气的无以复加,如一只只想要噬人雏虎,跨步拦截下离去的李平易。
三人之中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伸出小小的手掌,掌中顿时凝聚出一团炽热的赤红火焰。
火焰的出现使周围的温度都上升了几度,李平易虽然与火焰有着一米多的距离,但仍然嘴唇干裂,发丝泛起一股焦臭味,反观三个男孩却浑然不受影响。
男孩扬起得意的脸庞,“废物,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一辈子都可望而不可即的力量,如果你今天不答应,那就不要怪我们请你吃火球了。”
李平易冷漠的看着胖男孩手中的火球,并没有低头服软的意思。
“你也不照照镜子,癞蛤蟆配和天鹅在一起吗?”
“你就说,你今天答不答应?”
李平易沉默以对。
“好,这是你自找的,那就别怪我们了。”
见李平易软硬不吃,胖男孩心中一发狠,便欲将火球向李平易丢去。
而恰巧此时,院外走过两人,阻止了即将发生悲剧。
“大伯、李爷爷。”
看到两人,院中骄奢跋扈的三个男孩立刻战战兢兢向两人问好,胖男孩更是直接将火球吞进肚中。
李平易只是死死地盯着胖男孩的手掌,那团火焰已经消失的手掌,对院外的两人视而不见。
院子外的两人,一青年男子在前,一白发老人在后。
男子体态修长,身穿素白长袍,满头黑发以一再普通不过的木簪束起,面容清俊。
老人虽白发苍苍,但精神抖擞,不显老态。
男子看向院中三个男孩,以他那浑厚的嗓音平静的说道:“你们三个今日的早课做了吗?便有闲心来此胡闹。”
危及性命之事,在男人眼中却是小孩子间的打闹,这是多么的可笑,又如此的令人恐惧、心酸。
这才是真正的冷漠吧。
李平易虽然对于这些欺辱早已麻木,但听到男子这番话内心仍是忍不住的一阵抽痛,这就是自己的父亲,那个一如既往势利的父亲,李仁。
见到李仁的一瞬间三个男孩脸上便生出有冷汗,急忙说道:“回大伯,还没有。”
“那还不去。记得早课完了之后,去戒律堂受罚。”
“是。”
三个男孩弯行礼告退,路过李平易时皆是狠戾的看了眼李平易,并且小声的留下一句,废物,等着,我们还会再来的。
三个男孩离去后,李仁看向院中的李平易,微微皱眉,“福伯,他今年多少岁了?”
问出这番话的李仁,语气就像是对待路边的阿猫阿狗般平常自然,全然没有把李平易当做自己的儿子。
“老爷,少爷今年满十岁了。”
听到这话,李仁却是生气地一挥衣袖,呵斥道:“说了多少次,我没有这个儿子。”
老人低头沉默不语,神色复杂。
男子这番话与其是说给老人听的,但明显是说给院中李平易的,李平易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李仁又看向李平易,语气中充满了冷漠,开口教训道:“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废物就好好做个废物,不要妄想着遥不可及之事。”
显然李仁是注意到了李平易看向胖男孩时眼中流露出的那一丝渴望,才会出言训斥警告。
李仁说完后便转身离去,老人看了眼院中背对两人的李平易,眼中流露出转瞬即逝的痛苦之色后,也紧随李仁步伐离开。
从头到尾李平易都是默不作声,在听不见李仁两人的脚步声后,李平易突然身体松弛下来,紧握的双手缓缓伸开。
这狗屎般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我是不是早就应该离开了。
叹了口气,李平易轻柔的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喃喃自语道:“去你妈的。”
虽然此时已是初夏,但李平易小小的手掌上还残留着,寒冬时冰水洗衣留下冻伤。
李平易拿起木桶,绑上打水的绳子,将木桶丢进井中,用力的摇晃两下绳子,看到木桶中已经打满了井水,李平易扎稳马步,握紧绳子,一下一下的将木桶提起来。
十岁的李平易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只有不到一米三的身高,而木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