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刘进与赵四叔装着十坛好酒,拿着拜帖,到了壶关三老令狐茂的府邸前。
刘进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位贤者的府邸,位于长安城外东北角的一个小村落,院落不大,看建造的房屋,非常精致,门前有两个小阙楼,黝黑的正门两边,还有两个小偏门,两进的院落,房屋古朴大气,台基两米多高,从院墙外就能看到里面的建筑高耸,灰黑色的瓦当整齐排列在屋顶之上,也证明了主家身份地位的尊贵。
赵四叔,来到正门,叩响了大门上的门环,开门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看到是赵四叔,眉开眼笑地说道:“原来是王家庄园的赵管家,今日过来有点过于正式了吧,怎么还拿着拜帖?”
看来他们是老熟人了,赵四叔嘴巴抽了一抽说道:“老欧,今、今日,不同往日,我、我带着我家少庄主来了,他有正事要拜访令狐老师!”
管家老欧看起来比较和蔼可亲,知道是正式拜访了,便也不再多问,于是开大门后,赶紧向内通报去了!
门内的其他小厮帮忙把马车赶到院内,刘进也一起跟随进入了院内。
此时,一位身形飘逸,须发皆白的老者,迎了出来,声如洪钟的声音响起:“哈哈哈……我说老赵头,你来就来吧,怎么还备着礼物上门呀!是不是又酿出好酒来啦?”
赵四叔笑着说:“好、好酒那是自然,而且此酒天、天下独我一份!”
令狐茂顿时眼冒金光,迫不及待地想到车上打开一坛尝尝!
赵四叔一把拉住他,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说道:“你还是大贤呢!不要失态好吧!今天有正事拜访,拜帖你没看呀?”
令狐茂激动地说:“我听老欧说你来了,我哪有心情看拜帖呀!”
赵四叔嘴巴抽了一抽说道:“你不要着急,我这些好酒都是你的!我给你引荐一下酿此美酒的人,这是我家少庄主刘浩然!”赵四叔恭敬地低身,将令狐茂的目光从酒上引到刘进身上!
刘进拱手作揖,鞠躬说道:“见过令狐大贤,晚辈刘浩然!”
令狐茂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刘进,笑着说道:“看来奉先老弟,找了个好女婿嘛!仪表堂堂,那么年轻还会酿酒,快请进入内堂说话!”
赵四叔跟老欧低声说道:“你把酒放阴凉处藏好,先、先拿一坛过来,你、你看令狐老师馋、馋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老欧点了头……
到了内堂,分宾主落座,此时老欧已经将一坛新酒拿了上来。
赵四叔接过酒坛,笑着说道:“谈、谈正事之前,先、先品尝一下美酒,事先声明不能贪杯,这酒虽然醇香,但是入口较烈!最好每人来一盘椒盐胡豆,配着喝,那、那才舒服!”
听见赵四叔,这么说,老欧赶紧下去准备,自不必多说!
不一会儿,几人案桌上已经摆放好了胡豆和酒杯!赵四叔打开酒坛,一阵浓浓的酒香飘满整个内堂,他迅速地给大家斟满,刘进和令狐茂相互举杯,表示敬意,小酌了起来!
令狐茂饮后,吃了几颗胡豆压压酒气,大赞道:“浩然少庄主,您酿的这酒可真是赞!酒体晶莹如美玉,酒气醇香,入口辛,但回甘,这力道可比寻常的酒大了不止一倍!好酒,好酒!难怪老赵说这酒是天下独他一份呢!不是吹牛!”
令狐茂又接着说道:“浩然少庄主,今日前来,应该不单单是来品酒的吧?说来听听看看老夫能否助你!”
刘进起身,躬身一礼说道:“听说令狐大贤曾为太子老师,太子殒命泉鸠里,您可知晓?我今日前来就是想请老师出山,为太子鸣冤!”
令狐茂听了后,眉头紧锁,拿起酒杯,深深地喝了一口叹道:“老夫已经听闻此事!心里也是愤愤不平!不知浩然少庄主与太子有何关系,为什么为他求情?”
刘进早有准备,撒谎说道:“早年我曾拜入太子门下,成为他的学生,从此改掉身上的陋习,游历四方,对我有再造之恩。只可惜太子蒙难时,我游历在外!想为太子鸣冤,但我人微言轻,因此想请贤师出山,为太子鸣不平!”
令狐茂沉吟道:“这么说来,你也算我门下第三代的学生了,说说你的看法!我也有意冒死谏言!”
刘进于是不再拘谨,直接侃侃而谈,说道:“江充小人,进谗言,阻塞太子与陛下的联络!他本是一介草民,奸邪之徒,入长安后,迫害赵国太子,获陛下提拔信任后,他公报私仇,又陷害太子!太子陷入困局,没办法起兵诛杀之,奈何乱臣趁机对太子发难,致使太子自缢泉鸠里!太子太冤了!令狐大贤!”
说话间,刘进涕泗横流,匍匐在地!
令狐茂不禁动容,于是赶紧上前,搀扶起刘进,他的眼眸中也充满了泪水!
整理好衣裳,大家重新入座,令狐茂失声道:“你作为他的学生,尚且看得如此清楚,我身为老师更加义不容辞!”
刘进擦擦脸上的泪水,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说道:“为太子鸣冤!我先干为敬!”
令狐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