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禾上前,平和说道:“我们府中没用红罗炭,木炭一样可以取暖,只是味儿大些,将窗户都打开便不妨事了。”
苏琪冷哼一声,“开着窗户烤木炭,前面烤得流油,后面冻得跟孙子似的。”
宋安禾愣了一下,想反驳她,又觉得她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她笑了笑道:“姨母,红罗炭昂贵,王府为了节省开支,已经舍去了,您何不在家取暖?”
苏琪瞥视了她一眼,心中暗骂,“姐姐呢?我去找她。”
宋安禾忽地上前拦在她身前,委婉地笑了笑,“娘在休息,姨母不便过去,我让人叫娘过来好了。”
“福溪,去请夫人到前厅来。”宋安禾侧头对身后的福溪说道,福溪俯了俯身,“是。”
“也罢,让她来吧,我也不走这趟了。”苏琪两袖一扬,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苏琪看向秦昭延,“你说说,你们秦王府那么多钱,一点炭都舍不掉烧,这家怎么让人给当的?”说完,斜着瞟了一眼宋安禾。
这话秦昭延就听不下去了,宋安禾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府,她又不曾自行私藏于腰包,再这说来,她从小金尊玉贵,早已明白钱财乃身外之物。
“这个家怎么做,轮不到你来说理!”秦昭延冷漠地说道。
杨帆程猛地站起身,伸手推了秦昭延一把,“你说什么呢?她是你姨母,你说话客气点儿。”杨帆程的语气颇有些威胁和压迫的意味。
秦昭延没有防备,后退了两步,抬眼看向杨帆程,猛地伸手抓住杨帆程的胳膊,往身后反去,疼的杨帆程“哇哇”大叫。
“娘,救我,秦昭延打死人啦!”
秦昭延的手更加用力了些,杨帆程叫的更加大声,“没人教过你去别人家里要看人脸色吗?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说话,是拿银子给你们一家子人的胆子养肥了吗?”
苏琪连忙上前拉住秦昭延,“你快松手,你弄疼他了,他可是你弟弟,你给我松手。”
“弟弟?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个弟弟,我娘只生了我一个孩子,我爹不曾纳入妾室,我哪来的弟弟?”
杨丁原猛地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指着秦昭延的鼻子,骂道:“你他娘的还不给我放开?他今日若是被你扭坏了手臂,你秦王府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秦昭延的头轻轻一斜,似乎是觉得有些可笑,当自己是天子了?
“哦?是吗?”秦昭延话音刚落,杨帆程的肩膀处就传来“咯吱咯吱”的骨头声响。
“啊啊啊啊啊……”杨帆程大叫,面目狰狞。
杨丁原愣在原地,“你!”
“我怎么了?你要我秦王府倾家荡产?”秦昭延稍到着趣味性看向杨丁原,“我告诉你,你没那个本事。”
杨丁原哪能受这个委屈,以前好歹也是跟王公贵族举杯畅饮、谈天论地的兄弟,能被秦昭延一个小辈子给唬住?
“我倒是要看看,哪个贱蹄子能生出你这样的畜生,目无尊长,没人教训你,我来!”
他上前举起手就要朝秦昭延打去。
“住手!”
苏笙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阴沉地看着屋里的一群人。
“姐姐,你可终于来了,你刚刚是没看见,昭延竟然为了个外姓女子,言语侮辱长辈。”苏琪指向杨帆程,“你看看,程儿的胳膊都被他给拧折了。”
宋安禾走到苏笙旁边,“你说谎,明明是你多管闲事,还暗中讥讽我。”
“娘,这事儿,不关昭延的事,他是为了我。”宋安禾低下头,作出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对苏笙说道。
苏笙看了她一眼,又抬眼看向苏琪和杨丁原,正色道:“言语侮辱长辈我没听到,说昭延是贱蹄子生的,我倒是听见了。”
杨丁原一愣,讪讪笑道:“嘿嘿嘿,姐姐说重了,刚才只是心直口快,话儿没过脑子就说出来了,我决定不是真心的,姐姐您别生气。”
“心直口快?”苏笙转身坐在上堂的太师椅上,眼睛上下扫视了杨丁原一番,“若不是心中所想,怎么会说得出来,看来你早就这么想了。”
苏琪有些慌了神,今日本就是来找苏笙要钱的,这下得罪了苏笙还怎么要啊,她撞了一下杨丁原。
“姐姐,你不知道,是昭延先出言不逊的,我夫君他也是想作为长辈教训他一下,没别的意思。”
苏笙冷哼一声,“教训?他长这么大,我都没教训过他,轮得到你们来教训?”
苏琪一怔,连忙说道:“就是因为你没教训过他,所以他今日才会这番目无尊长,孩子啊,偶尔教训一下没事的,不然不成器!”
苏笙理衣裳的手停住,看向苏琪,“你那个儿子经常被教训?”
“那当然了,孩子就是得打。”苏琪点头,骄傲地说道。
苏笙笑了笑,“你那个打了,不见得成器啊。”
苏琪一愣,杨丁原上前,“你别跟她说那么多。”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