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想着,若是顾贤烨叛乱,那自己一定会守住秦王府,守住兵符,若是顾贤烨带兵绞了京都,她就带人去救京都的百姓,最后让秦昭延配冠称帝。
这些只是闲时无聊想想而已,她怕秦昭延会不愿意,他本就是好自由的,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将他困在宫墙之中。
可他今日这番话就像一阵雨水,让宋安禾心底那颗埋藏到内心的深处的种子悄悄发了芽。
要帮助让他做皇帝吗?她也不确定,这世间有没有杀戮她现在没那么关心,她只想守住秦王府守住他。
秦昭延找来一寻,将事情吩咐下去之后,直接去了军营,想起来昨儿夜里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定是这群臭男人后背嚼舌根子。
他转身对任远说道:“今日,让他们多练半个时辰。”
任远有些懵逼,“啊?为什么?”
秦昭延盯着他,瞥了一眼身后的人,说道:“这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别问了,照我说的做就好了。”
任远还没来得及答应,秦昭延就转身走下了擂台,看着这群一无所知的士兵,心里有了一丝报仇雪恨的快感。
不过,士兵训练,他也没闲着,他射箭一直是短板,想要做个无所不能的将军,射击命中率就不能低于九成。
一个上午,士兵们因为多加了一个时辰,有的人已经累得瘫在原地,许多人不满,想要去找秦昭延理论,问他为何平白无故地让大家多训练一个小时。
结果找到秦昭延的时候才发现,他一个人站在射箭场,刻苦地训练,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那些士兵愣了愣,也不好上前去跟他理论,只能默默受着原本不该他们承担的后果。
用午膳时,任远端着餐盘走了过来,笑道:“自从世子你来了,我们军营的伙食都变好了许多。”
秦昭延笑了笑,“我爹有的是钱,我娘也不缺银子,要那么多钱干嘛?让大伙吃高兴了多好?若是哪天需要出征,大伙儿也有力气不是?”
身旁的士兵听了,纷纷转过头来起哄,“喔喔喔喔!世子万岁,世子万岁!”
秦昭延转头看向周边的人,笑了笑,说道:“你们若是嫌我活的长,便可以大肆这样说,谁才是万岁?你们也不怕我掉脑袋。”
旁边一个士兵吼道:“万岁哪够啊?得万万万万岁,像世子这样的胸襟,若是做了……”那个士兵将拳头拱上脑袋,意思是皇上,“我们何怕没有安生日子过?大伙儿说对不对啊?”
周边又一片喧哗,“说得对,世子跟别人不同,他不拿我们是下等人,自从进了军营,我们吃什么他吃什么,还私掏腰包给我们改善伙食,像这样的主子去哪找啊?我不管在坐的各位怎么想,世子拿我当人看,我今后便跟定世子了。”
周围的人都纷纷点头,赞同他说的话,也有人嘲笑道:“就一点肉就将他们蛊惑成这样?若是再给他点银子,岂不是要跪下来认秦昭延做爹?”
他旁边的一位士兵冷笑道:“谁说不是呢?咱们出征难道跟着他出去?他会打仗吗?弱鸡似的,我一把就将他提起来往地上一摔。”
此刻,刚才说话的人拐了拐他的手肘,“咳咳”地提醒,他有些不耐烦地看着被旁边那人撞得掉在地上的肉,气愤道:“你干嘛啊?”
一抬头就看向陈萧冷漠地盯着自己,他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兴许是被陈萧给听见了,连忙站起身,垂着头,解释道:“陈指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萧语气中没有一丁点色彩地说道:“世子赢了我,你又说他跟弱鸡似的,是不是也等同于说我跟弱鸡似的?”
这话直接给那个吓傻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陈指挥,您放过我吧,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您大人有大量。”
陈萧直接没理会他,冷漠道:“去外面跑二十里,不跑完不许吃饭。”看着他还愣在原地,没有要挪动脚步的意思,吼道:“还不快去?”
这一声震地整个伙食团的人都听到了,秦昭延和任远猛地抬头顺着声音看过去。
任远诧异道:“这是怎么?我从没见陈萧发那么大的火。”
秦昭延将头扭回来,继续吃着饭,“不知道,或许是哪个兵惹他生气了吧。”
任远皱着眉头,“不会吧,以往也有兵惹他生气,可也不见他发火啊。”任远看向秦昭延,“他不会是嫌菜饭不好吃吧?”
秦昭延差点将口中的饭喷了出去,用手擦了擦嘴道:“任将军,有人夸过你聪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