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延不解,“赌坊有那么多好玩的,为何偏偏玩仙鹤呢?”
周双叹了一口气,“那些伙计见我们是外地人,看我们什么都不懂,问我这小兄弟要不要玩一点刺激的?他这么年轻的孩子哪能经得住人这样问,立马开口答应了。”
秦昭延抬起手,“我明了了。”
秦昭延看了曹玉一眼,他年纪轻,面子薄,多少有点不乐意听人这么说他,秦昭延赶紧扯开话题,“别说这个了,你们此次来扬州打算呆多久啊?”
秦昭延打开酒坛,香味瞬间扑了出来,往周双的杯子里倒满,又给自己倒上,周双品了一口酒,回味无穷道:“上次跟公主定的那批货好了,我们就得启程了。”
“快了,也要不了几天就能全部交货。”宋安禾小口小口吃着肉脯道。
“那也呆了不了几天了,还说有时间一起去听戏呢。”秦昭延遗憾说道。
“秦兄,”周双停顿了一下,“我叫你一声秦兄,可好?”
秦昭延笑道:“你还问我呢?我一直将你当作兄弟啊。”
周双笑了,“那你我今日结拜为兄弟,我很难来扬州一趟,你此番救了我和曹玉,日后你若是到沧州来,我必拿出好酒招待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兄弟帮忙的,只管告诉兄弟。”
“好。”秦昭延举起杯子,周双见势举杯碰了过去,两人说着笑着。
宋安禾看着秦昭延接二连三地倒满酒杯,倒是将她刚刚说的话全当耳旁风了,秦昭延跟周双吹着牛逼,越吹越离谱,她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宋安禾转头看向曹玉,他有些闷闷不乐的,“饿了么?”她将手中的干果放下,“我去让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曹玉抬眼瞧了她一下,没说话,扭过头去,宋安禾知道他是饿了,只是羞于面子,不愿意表达出来。
宋安禾站起身,走到福溪面前,吩咐道:“让厨房做点肉食,最好是北方的口味。”
“好的,少夫人。”福溪退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福溪就带着厨房的下人端着好几盘北方的菜肴过来,福溪吩咐人在凉亭旁边摆了桌子和垫子,对宋安禾点点头。
宋安禾看向曹玉,“让他们喝酒,我们去吃点东西。”
曹玉这才瞧着她,别别扭扭地站起身跟着她去了旁边的小桌边,看着满桌的北方菜,曹玉看宋安禾的眼神似乎都变了。
“这是扬州的厨子做的,我知道肯定没你家乡的味道好,但好歹吃一点,你正在长身体可不能饿着。”
曹玉瞧着她,温温柔柔地说着话,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他怯怯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宋安禾一边陪着曹玉吃饭,一边招呼福溪到跟前来,“你让一寻去叫厨房熬点醒酒汤,少爷喝了那么多,明日起来势必会头痛的。”
福溪点点头,出去找一寻去了。
曹玉啃着大棒骨,看着宋安禾半天,犹豫了半天,终于道:“你对他那么好干嘛?我听说他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宋安禾一愣,原来不仅对她有偏见,还对秦昭延有偏见呢。
“他今日救了你,你还说他是纨绔子弟?”
曹玉啃着肉没停下来,鄙夷地侧过头瞥了一眼秦昭延,秦昭延此时已经半躺在桌上,喝的天昏地暗。
“今日算他运气好罢了。”
宋安禾笑了笑,将面前的肘子放在了曹玉的面前,“他可不是运气好,他聪明着呢。”
“你看我怎么样?”宋安禾问道。
曹玉虽然比他们一遭人都小,便也是半个大人了,有一次有个女人靠自己这么近,还问他怎么样?
曹玉不由自主地红了脸,犹豫半晌后,“你,你还可以。”
宋安禾听了此话,笑的更欢,“你都说我还可以,那我看人的眼光能有差吗?你别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其实啊他跟个人精似的。”
不知道为何,曹玉听见宋安禾说着这么维护秦昭延的话,心里有些不服气,胃里也酸酸的,仿佛是喝了陈醋。
曹玉没说话,撇了撇嘴,继续吃着菜。
宋安禾也不是无缘无故对他这么好,还纵容着曹玉的脾气,她有所图,但不知能不能图得上,但不管能不能图上,她都想试试。
前世曹弦铠对顾贤烨攻打京都的事情,不参加也不站队,若是此次救了他的儿子,或许战乱时,他会因为这个恩情前来援助。
但就算曹弦铠不会帮忙,就曹玉这个小子只要有点良心,都会帮忙打一把手的。
天色暗了下来,秦昭延和周双还在喝酒,一边喝一边对唱高歌,一会儿又耍起了刀剑,一会儿又趴在地上看蛐蛐,两人活脱脱地玩忘了性了。
宋安禾也就由着他,这些日子他一有时间就拿着本子读书,确实很久不见他这么高兴了。
曹玉在一旁打起了哈欠,宋安禾吩咐一寻道:“带曹公子去客房歇息,看看床被厚不厚实,若是薄了,给他换一床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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