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笙没办法,只能给她拿钱,时间长了,苏笙也不好意思再拿王府的银子,便拿着自己的陪嫁在扬州做起了生意。
这一拿就拿了二十年,秦昭延都十八了。
而苏琪一家不仅不感恩秦王府对她们的照料,甚至觉得理所应当。
苏琪的丈夫姓杨,名丁原,年轻时是扬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无论的南洋的上等宣纸还是比价黄金的徽墨,他一律想得到办法往扬州城里进货。
因此,扬州城里的文人墨客都爱去他那里买,一来二去,跟扬州的富豪往来的更加密切。
而后听说是相识了个富家少爷,说是带他去玩乐玩乐,富家人玩的东西他哪里见过,便跟着去了,去了才知道是赌坊的后场,而后场只有富贵之家才玩得起,来得注子可比前场刺激多了,就这么去了几回,便有了赌瘾。
苏琪认识杨丁原的时候,他已经是个一掷千金的大手笔了,心思也不在生意上。
后来渐渐地别家找了这么个门路,抢了他的生意,去他那里消费的客人也就越来越少了,以前跟他熟知的好友们,听闻他一头栽进了赌坊,怕名声有所受损,也就不和他来往了。
后来秦华庭身体不适,苏笙拿给苏琪的银子就少了,苏琪一家不悦,便带着儿子上秦王府闹,一来二去更不受苏笙的待见,人就产生隔阂了。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苏琪一家来秦王府知道了秦华庭病重的消息,又知道很多人对秦华庭的兵权虎视眈眈,便起了心思。
没过多久,秦华庭的身体还没有好转,前线就传来攻城的消息,秦华庭只能带病上阵,最终不出所料,战败扬州城外,若是秦昭延及时赶到,秦华庭早就死在了血泊之中。
一想到这,宋安禾的心绪就有些烦闷,她看向迎面走来的苏琪,面上硬是挤不出一丝笑容来。
“姨母,我娘可能要晚些才回来,要不您明日再来吧。”秦昭延看着苏琪,淡道。
苏琪抿了抿唇,眼神中似乎有些慌乱,“不碍事,我就在这等着。”
宋安禾想起来前世时,貌似也有一次苏琪来要钱等到了半夜。
那时她还不愿意理睬秦昭延,秦昭延一直睡在偏阁,她晚上觉得烦闷,想出去透透气,便瞧见了苏琪,而后才知道她是来要钱的。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次便是了。
“姨母,进去坐。”宋安禾礼貌喊道。
苏琪一愣,宋安禾可从不曾对她这样恭敬过,一时飘飘然,摆起了架子。
双手摆在身侧,“嗯。”了一声,便往前厅去了。
秦昭延和宋安禾相互对视一眼,秦昭延淡淡出声,“又是来要钱的,我让肖管家给她拿了去,免得待在这不走。”
宋安禾拉住他,摇了摇头,“你就这么轻易地就给了她,她下次还来要。”
说罢,同秦昭延一同跟了过去。
宋安禾刚跨进门槛,便瞧见苏琪坐在上堂,正常人家上堂是主人家的位置,而她却有些不知自身轻重,就因着宋安禾恭敬了一声姨母,摆起长辈的姿态来。
“福溪,去,给姨母切壶茶来。”宋安禾吩咐道,而后笑着走了过去,坐在苏琪的旁边的位置上,秦昭延一个本根之人却坐在了侧位。
“姨母,近来姨爹的身体可还好?我跟昭延成亲之后忙前忙后的,也不曾见过姨爹。”
福溪端了一壶茶上来,切了一杯放在苏琪的面前,又给宋安禾和秦昭延各切了一杯。
苏琪喝了一口茶,才慢慢道:“他身体好,你们能否给妹妹捎个信儿去,让她早些回来。”
“若是有事,便和我们说吧,等娘回来,转告她便是了。”
苏琪盯了她一眼,眼神里有些轻蔑,“犯不着劳烦你,我还是亲自跟妹妹说才好。”
苏琪话里带刺,秦昭延是听出了,且听得特别的不舒服,宋安禾一直对她恭恭敬敬,又不曾出言冒犯,她这个态度多少有些让人厌恶了,甚至想找来一把扫帚将她轰出去。
“姨母……”
“姨母,可是为了银子来的?”
秦昭延刚开口,话就被宋安禾抢了过去,他有些诧异宋安禾竟问的如此直白,苏琪在这么多下人面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不过像她这样的人,大概也不需要面子吧。
苏琪端着茶碗的手稍稍一抖,看向宋安禾。
“姨母,想要多少银子?”宋安禾再次恭敬问道。
苏琪将手中的茶碗一推,气愤道:“谁说我是为了银子来的?我来看看我妹妹不行吗?”
“那姨母可早些回去了,娘今晚怕是回不来了,她被留在陈家吃酒呢。”
秦昭延抬眼看她,她怎么知道娘在陈家吃酒?瞎掰的?
苏琪一听苏笙今晚不回来了,皱起眉头,犹豫好一会儿,终于道:“那你给我拿一百两银子来,我就不等她了。”
此话一出,宋安禾跟秦昭延面面相觑。
“一百两……怕是没有这么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