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宋安禾摇摇头。
秦华庭点点头,转而看向秦昭延:“听你娘说,你将黄昀的腿打断了?”
“嗯,断了。”秦昭延昂首挺胸,一点也不畏怯秦华庭凶狠的眼神:“我没打死他,我都觉得算他运气好,若不是安禾拦着我,他另一腿也得废!”
“你!”秦华庭站起身抬手就要打他,被宋安禾拦住,“爹,这事儿也不怪昭延,是黄昀先欺负我,若是昭延没有作为,倒显得我们可欺了。”
秦华庭愤怒地将手放下,深叹了一口气,“这事儿……怕是个套。”
宋安禾上前,“爹,这件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您就担心了。”
秦华庭诧异地转头看向她。
宋安禾把来龙去脉说给他听,听罢,秦华庭又叹了一口气,“除了黄氏,也还有别人,以后行事谨慎些。”
“知道了。”
宋安禾怎么会不知道还有别人呢,她不仅知道,她还有见过。
“行了,你们也回去歇息吧,时候不早了。”秦华庭对俩人说道。
秦昭延白了秦华庭一眼,还以为他又要发神经了呢。
宋安禾和秦昭延回了同心阁,宋安禾坐在铜镜前卸发,秦昭延瘫坐在太师椅上,“以前他们才不会管我呢,十岁的时候我将陈楠希的腿打断,老头儿什么话都没说。”
宋安禾想了想,城东那个瘸子,貌似比秦昭延大了不少,他十岁,陈楠希至少得十七八岁。
以前也没听秦昭延讲过这些事情,宋安禾颇有些好奇,“你为什么打他?”
“我以前有个妹妹,三岁时染病死了,陈楠希当着学堂所有人的面,骂我妹妹是个讨债鬼,还魂孽债,还说老头儿造孽太多,是上天的报应。”
宋安禾将簪子拆卸下来,放在桌上,“所以……你就打了他。”
“嗯,谁让他嘴里不干不净的?”
宋安禾笑了笑,说道:“打得好,他该打。”
秦昭延猛地抬起头,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这件事他做的是对的,但是她却说打得好。
秦昭延有些诧异,但是很快又回过了神情,“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性子恶劣,但是我从不伤害无辜。”
宋安禾走过来,坐到他身边,“我不觉得你性子恶劣,我觉得你这样甚好。”
“真的?”秦昭延抬起头看她。
宋安禾点点头,“真的!”
“为什么?”
“你敢爱敢恨,有仇必报,他们只看到了你凶狠的一面,却没有看到你为了救人,大冬天淌进了冰水,整整发烧了半个月。”
宋安禾看向秦昭延,“在我心里,勇敢、强韧、聪明、有责任心这些都跟你息息相关,相反恶劣倒跟你不怎么沾边了。”
秦昭延看着她这么娓娓而谈,不由自主有些出神,她仿佛是冬日里的暖阳、夏日里的冰西瓜,就这么默默地安抚他时而高涨时而低落的情绪。
宋安禾瞧他一直盯着自己,也不说话,开口问道:“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秦昭延回过神来,收回目光,头一次有人对他说这些话,恍惚间觉得似乎她就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个女人。
“公主,世子,水备好了,可以去洗漱了。”福溪进门说道。
宋安禾看了一眼秦昭延,站起身走了出去,同福溪说道:“今后你就跟府里的人一样唤我少夫人。”
福溪一愣,似乎宋安禾这次是来真的,她真的打算跟定秦昭延了,“是,少夫人。”
宋安禾洗漱完,秦昭延也从隔壁浴房出来。
两人都没想到会在浴房外相遇,特别是秦昭延,他光着身子就出来了,下半身围着一块浴巾。
宋安禾见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心脏也“扑通扑通”直跳。
秦昭延的腰怎么那么细?肩膀怎么那么宽?腹肌像冰块一样,层层凸出,还有胸肌怎么那么……
宋安禾情不自禁地看了眼自己,跟秦昭延比起来,用一马平川来形容自己,似乎并不怎么过分。
宋安禾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脸涨得绯红。
上辈子没见过这番光影,不曾知道他连身材都这么好,明明长得已经是俊美的过分了。
秦昭延连忙双手捂住自己,大喊:“你转过去,不准看。”
宋安禾连忙转过身,过了几秒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秦昭延一个男人还担心被人看见上半身?
秦昭延忙地从屋里扯过一件外衣披上,走到宋安禾身旁,脸红着说:“我不知道你这时才出来。”
“我、我也不知道。”宋安禾的脸也有发烫,她反应过来,看着秦昭延,“刚刚你叫什么?我都没叫。”
秦昭延看着她穿着一件薄丝外衣,里面穿着明绿色绣着山雀的裹胸。
透明与不透明之处,还有一道不深不浅的沟壑。
秦昭延似是觉得有些口干,抿了抿唇,狡辩道:“我是被你吓着了。”
一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