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宋安禾睁开眼,瞧见秦昭延的手把自己抱着,她有些羞涩又忍不住开心。
抬眼一看,差点没被吓死。
秦昭延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眼周黑得跟熊猫一样,再或者说跟吸了二十年鸦片的人没什么两样。
宋安禾音色颤抖道:“夫,夫君,你怎么了?”
“你睡醒了就起来,该我睡了。”
宋安禾不明所以,还是起了身,回头见他背对着自己,有些疑惑又不好多问。
宋安禾洗漱穿戴好,去前厅给苏笙和秦家庭请安。
苏笙见她似乎是踏实了,又将秦昭延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秦王府在扬州还有些生意,外租的有田产铺面,这些我渐渐交与你打理,你看怎么样?”
宋安禾一惊,虽然扬州比不上京都,但是秦王府的家产可不容小觑,扬州有一半都是秦王府的。
这些都是前世她帮顾贤烨打探消息时了解到的。
宋安禾想着,既然苏笙要让她帮忙打理,那她也就更有几率能稳住秦王府不落败。
“好啊,娘。”
两人商量好,宋安禾随后跟着苏笙出了秦王府。
苏笙先带着她去认了田产铺面,而后又带着她去盘算了生意上的账目。
宋安禾前世知道秦王府做生意时,还对此事嗤之以鼻,官宦之家始终看不上商贾之人,更何况她还是一国公主。
后来,秦王战败后,饷银断了,也没人再供奉了,幸亏苏笙做的这些生意维持了生计。
直到下午,宋安禾和苏笙才回秦王府。
宋安禾一回去,就瞧见秦昭延坐在院中的一棵石榴树下看书,她蹑手捏脚地走到他后面,一把抱住秦昭延。
秦昭延身体一怔,闻到那股熟悉的香味,便知道是她。
秦昭延没动,手里继续翻着书,他似乎也不感到抗拒了,甚至有些享受宋安禾带来的甜沁感。
“夫君,在看书呢?”
秦昭延故作高冷地应了一声,随后淡淡问道:“你去哪了?”
宋安禾松开他,坐在他旁边,“娘今日带我去盘账了。”
秦昭延抬眼瞧了她一下,他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但又想到苏笙之前忙不过来的时候,让他去帮忙,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你刚嫁过来,娘怎么就急着让你去盘账,这些事情以后慢慢做好了,而且盘账很累的,有的账压根算不过来。”
宋安禾凑到他旁边,温柔地问:“夫君可是怕我辛苦?”
秦昭延听了这句话,有些愣住,他在心里反问自己,是怕她累着吗?
然后他得出的结论是——怕的,怕她累着。
她可是当今公主,公主怎么能做那么累的事情呢?
但他瞧着她笑,又淡淡道:“你开心就好,到时候别哭啊!”
宋安禾笑了,眼神坚定地看着秦昭延,声音细软道:“放心吧,我不会哭的。”
我要守住你,守住秦王府。
几天下来,宋安禾干劲十足,她以前瞧不起商贾之人,现在接触了才发现原来做生意还有那么多的门道。
商人之间的絮絮绕绕可比读书复杂多了。
苏笙每给她说一件事,她就拿笔记下来,苏笙说得仔细,她也听得仔细。
于是,每日秦昭延刚起床就不见了她的人影,听完课回来她就在屋里打着算盘,夜深了她还打着算盘。
秦昭延有些不解,她一个公主学做这些干什么,以后大不了雇个人做,也用不着这么劳累。
秦昭延躺在床上,听见她窸窸窣窣的声音,便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出已经捂热的地方。
宋安禾很自然地享受秦昭延这份默不作声的关怀,她钻进被窝,靠近他,满足地睡着了。
后面的日子,苏笙还带着宋安禾出去谈生意。
按理来说,她一个公主是出不得这些面的,苏笙也有些顾及她的身份,但宋安禾一口答应下来,苏笙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很快,宋安禾就能掌握苏笙手下大部分生意的运营。
刚开始,那些店伙计瞧着她一个小姑娘,面上是恭恭敬敬,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嘲讽,像她那样的人只会享清福,哪里是做生意的料?
后来宋安禾在生意上处理的有板有眼,井井有条,那些伙计也就闭上了嘴,心悦诚服地让她管教。
近日扬州来了个沧州人,到处找商户买制冬衣的布料,最后寻到了苏笙运营的店铺。
一番询问后,得知他要的数量极大,伙计便禀报给了苏笙,苏笙约了他隔日在酒楼商议。
第二日,苏笙有些风感头痛,想着宋安禾也学了这么久了,让她去谈谈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宋安禾如约来到酒楼,走到提前订好的雅间,她看了两眼,门口已经有下人守着了。
宋安禾清了清嗓子,以前只知道读书,从来没进过商道,这是她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