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王则是有些意外宣忱会这么说。
在他看来,宣忱能不插手,就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谁知,他居然还能帮着自己说话。
“是我重建的安乐居!”魏王爷怒道:“是我帮着翊王妃给九黎城的人治疗鼠疫,这么大的事,这个小屁孩那时又在哪里?他连面都没露过!”
“论功绩,论身份,没有人比我更能适合做九黎王!”魏王爷道。
“而你们,现在居然要一个小孩子抢我的位置,简直可笑!”魏王爷一把打翻桌上的饭菜。
众人惊奇的看着他发疯,他这是怎么了?居然敢在九黎王面前如此放肆。
“魏王叔,”九黎王看着他,眸子里有些冷:“这些年大景和九黎皆对你不薄,孤王原本想着看着先王族的面子上对你好一些,没想到,却滋生了你不该有的心思。”
“放屁!”魏王爷呸一声,指着他的鼻子吗:“说得好听点叫你看在先王族的面子上,说的不好听点,本王功绩卓越,你也不敢不对我好!”
“只不过我没想到,”魏王爷又看向宣忱,道:“这个从大景来的小
崽子,居然被承永帝给养废了,居然帮着外人说话!”
江晚晴忍不住道:“你拆了九公主的安乐居,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内人吗?”
魏王爷再呸一声:“一间房子罢了,难道本王没有重新补给你们?你们在安乐居的一切费用可都是本王付的,金座上这个人,他可有问过一句?”
“你不该付吗?”宣忱道。
江晚晴也道:“房子是你推倒的,地契房契原本就是九公主的,如今殿下回来了,自然也该是他的。”
“医药的费用是我们自己出的,剩下的,人也好,物也好,你为了邀买人心投入的金钱,也能算到我们头上去?”江晚晴道。
魏王爷恼羞成怒:“本王邀买人心?谁又不是如此!九黎王究竟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连自己母亲都不顾,要替着他们说话!”
“宣忱,你可知道,正是金座上这位当年里通外敌,才害死了你母族全族!若是你母亲和你族人泉下有知,简直要为你羞愤而死!”
宣忱没有说话,手却也紧紧攥在袖子里。
江晚晴一眼就看出来,这话伤到他的
心了。
明妃自尽,为的也是不能原谅承永帝。
如今宣忱回到九黎,明明可以为当年的事情出一份力,却选择了袖手旁观。
江晚晴知道宣忱的选择是对的,可是若是九公主还在……
江晚晴想,宣忱也会觉得对不起九公主吧?
“这些年,九黎城的子民过得很好。”在殿内沉默的气氛中,宣忱忽然开口。
“那又如何?难道是这个人的功劳?”魏王爷怪叫道。
宣忱嘴角微微弯起,手也放了下来,他道:“先王族任人唯亲,放任亲友欺压百姓,九黎重新建城后,百姓们对大景颇有感激。”
“我初到九黎城,只因为大景人的身份,便得到了诸多热情款待。”宣忱道:“你虽以先王族自居,但即便是在那个任人唯亲的先王族当政之时,你也不过是个管仓库的小官。如今倒是舔着脸来,要跟本王认亲了。”
魏王爷再次大怒。
他的身份确实上不来台面,这是他的逆鳞,谁也不能提。
“来人!”魏王爷大喊一声。
众人皆惊,在金戈殿内发号施令?
九黎王也拍着桌子站起
来:“你要怎么样!你难道还敢造反不成?”
魏王爷冷笑一声,双手扶一扶自己的衣领,目露凶光:“王上多虑了,我不过是担心王上的身体状况,所以专程派了人来金戈殿保护王上而已。”
魏王爷拍拍手:“王上一向身子不好,今日又开始疯言疯语起来,来人,将王上请回内殿。在场诸位,在王上好起来之前,不得随意走动。”
兵马司总兵胡瑞立刻穿着铠甲,带着人闯进殿内。
金戈殿内顿时喧哗一片,侍卫们迅速被控制住,九黎王惊悸的坐回椅子上。
“胡瑞,你敢造反!”大宫人怒道。
胡瑞伸手行礼:“王上,臣并非要谋反,只是不忍看到王上做出令整个九黎城覆灭的抉择。”
江晚晴看着胡瑞,觉得眼熟,半晌,她道:“胡瑞,你的胸口可是不疼了?”
他之前排队看过自己的胸口,常年的老毛病,发作起来疼得几乎晕厥,连呼吸也不能顺畅,每次都觉得要挺不过来了。
胡瑞看到江晚晴,面色一变,之后道:“翊王妃不必威胁我,哪怕我今日死在这里,也
断不能看到王上将九黎城交到无知小儿手中!”
江晚晴属实是没有想到,在宣京城没有看到两位殿下争储位,到了这里,反而被她遇到九黎城的乱象。
这是造反吧?
江晚晴想,应该是。
电光火石间,整个金戈殿就被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