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宣忱拉住江晚晴的手,下意识的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江晚晴连忙一步,屋上的房檐忽然咣铛一声,两根腐朽的木头滚落在地,翻滚两下,掉到了宣忱身边。
这房子年久失修,但是也不至于要塌了。
况且这地面都震动的感觉,明显不是两根木头能造成的。
三人齐齐看向屋内。
一阵尘土飞扬中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咳嗽声,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之后,房屋里三个人走出来,看到江晚晴三人,诧异了一番。
“你们,不像是九黎人。”其中一人道。
宣忱道:“我们是从宣京来的。”
那人点点头:“哦!宣京!”
似乎是很喜欢宣京这个地方,也很喜欢从宣京来的人。
“你们也是来买房子的吗?”那人问道。
买房子?
江晚晴和宣忱愕然,这房子不是本来就是宣忱的吗?
江晚晴打量着这个男子,他二十多岁,显然只是来帮工的。
正看着,屋内又走出来一个人,这人五十多岁,生的又黑又胖,声音粗大:“又有人买房子吗?”
那人看到江晚晴,顿时眼睛有点直,好漂亮。
然后才看向宣忱和苏锐,上
下打量一番:“你们不是九黎人吧?”
宣忱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那人回头,看看烟尘飞舞的房子,道:“哦,收拾屋子啊!这里都老的不行了,早该拆了,回头把地皮卖出去。当然,你们要是想盖个新的,我的伙计也能帮你们,就是得多花点钱。”
“谁让你们卖了?”宣忱挑起眼皮:“这是你的屋子吗?”
“你谁啊你?”那人明显感觉到宣忱来者不善:“这不是我的屋子,还能是你的不成?”
“当然是我的!”宣忱掷地有声道。
这条街前停了一辆马车,又有人从屋里走出来,清理刚刚收拾的废旧木头,显得格外热闹一些。
这番热闹,当然也吸引了一些人来。
“那边干嘛呢?”有人好奇道。
“冯三收拾房子呢,有人买了,现在要重新盖。”有人答道。
九黎部落并不大,大。大小小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的还算清楚。
于是很快就有人有了不同意见:“不是,听说是有个从中原来的人,说是从宣京城里来的,非要说这屋子是他的。”
“中原人?”
“他的屋子?”
“说笑的吧?”
众人都不太相信。
“走
走,看看去,我听里面叮呤咣啷的,说不定得打起来。”众人纷纷往笑乐居去看热闹。
屋子里光线昏暗,破旧,凌乱。
“你这个地契,早就已经作废了啊!”冯三一屁股坐在一个还没收走的凳子上,扫一眼宣忱那张保存完好的地契,然后还给他。
“你这都多少年前的地契了,后来老领主死了,我们的地契就再没用中原的字写过。”
宣忱也拉过来一个凳子,苏锐给他用袖子擦擦,宣忱拉着江晚晴坐下,眉毛一挑:“地契还有作废一说?那敢问,你的地契,又是哪里来的?”
“我这地契,是我爹留给我的,至于怎么来的,我却也是不清楚。”
“我老爹去年生了重病死了,要想知道,也没法子。”
宣忱道:“好,既然如此,此地官府在何处?我们论清楚便是。”
众人看向宣忱。
苏锐心中嘀咕,翊王殿下变了啊,这不得上去直接揍吗?居然要去官府论理。简直不像他。
江晚晴捏一捏他的手心,她知道,这是他母亲的地方,这是他母亲的家乡,他不愿意在这里闹事。
但宣忱其实还有另一重原因。
他想知道,九黎的人们如
今过得究竟如何。
“这位公子。”冯三笑道:“不是我说,你这地契写得并不完整,严格来说,这东西只是房契。如今房子都倒了,这地,当然也不能是你的。”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就算去了衙门,也是白去一趟。”冯三笑呵呵的,对宣忱拱手一礼:“反正,这东西就是祖上传下来的,我家中还有几岁小儿,这两年家中光景也不好。”
“几位从宣京城来,自然是不差钱,我却是不能没有这个房子。”冯三道:“如今这地皮儿已经卖出去了,新房子准备盖了,房契地契,这次也不分,全都是买主的。你看你们……”
“我出钱,将这块地买下来。”宣忱道。
冯三眼睛一亮,但是随后又立刻暗淡下来:“也不是我不卖,而且,你们想来也是要回京城去的,要这房子有什么用啊?何况这还是临街的房子,周围人来人往的也很打扰。”
“不如这样,我去给你们重新找一间房子,到时候你们再去买,看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