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永帝痛心疾首的做出了抄家的决定,想着该怎么给宸王补偿。
就在这时,高公公接了什么信,一路小跑着过来,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什么。
承永帝眼前一亮。
“阿邈,”承永帝道:“昨晚的事,是朕让宣忱出京,出使九黎的。”
“你们在城门外有所冲突,确实是他做的不对,但谁又能想到,你会把江晚晴带出府,或许,他觉得江晚晴是被贼人抢了也说不定。”
“父皇。”宣邈苦笑一声,他已经对承永帝不报任何希望了。
“你不是也说,一开始没有认出他吗?要不然,你们怎么会打起来?”承永帝道:“翊王府抄没的其他家产,就送到宸王府上,所有阵亡侍卫三倍抚恤。”
“至于江晚晴……”承永帝道:“你别担心,朕这就下令,让翊王把江晚晴送回你府上。”
宣邈面无表情道:“多谢父皇。”
不能怪他,真的不能怪他。
他真的想当一个好儿子,想被承永帝认同。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觉得这个目标不可能实现了。
承永帝偏心宣忱,偏到了嗓子眼里,根本就没有给他留哪怕一点位置。
他能怎么办?他不
能怎么办。
宣忱隐藏实力,多年来如此蛰伏,说不定也是承永帝授意的。
承永帝先是放出风声,说春猎头筹或许能得太子之位,让宣忱出尽了风头。
现在又让他出使九黎,怎么,一个两个,都要靠着九黎登上皇位吗?
宣邈想,除了推翻承永帝,他绝不可能得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他了。
另一边,江晚晴和宣忱在最近的驿站用早饭。
信是宣忱送回去的,他虽然知道这事承永帝肯定不同意,却也知道,承永帝一定会替他遮掩。
事到如今,他用起承永帝的愧疚感来,倒是没有一丝不自在。
“没办法,总不能让老头子太难做。”宣忱给江晚晴碗里加一块狮子头:“去九黎,不止为了我,也是为了他。”
“只不过,九黎气候寒冷,恐怕你跟我去,要受苦了。”宣忱道。
江晚晴摇摇头:“怎么会辛苦,你去得,我怎么去不得?”
而且这一去两三个月,回来以后,大家恐怕早就把江晚晴和宣邈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就算记得,江晚晴跟宣忱生活了这么久,宣邈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承永帝下
令,让之前的使团去和宣忱汇合,重新出发。
宣邈想找借口离开宣京城,却被他吩咐了另一件事——陪春熙郡主了解宣京城的风土人情。
若不是宣邈心智够坚定,恐怕此刻就像一个霜打的茄子了。
春熙郡主从小就在宣京城,不过是离开了几年,有什么好了解的?宣京城又没怎么变,从前什么样,现在也还是什么样。
可是他知道承永帝打得什么心思,万般无奈之下,也只好亲自登门,去给春熙郡主赔罪。
“本郡主不见她!”春熙在临时的纪王府中发脾气:“本公主是他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的人吗?”
“让他等着!不等个几天,本郡主绝对不见他!”春熙记着她自己曾经在宸王府苦等好些日子的苦楚,更加记恨他因为江晚晴打了自己,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肯见他,非要他来哄自己不可。
门外的宣邈听到这话,毫不犹豫转身而去。
婢女赶紧回去禀报:“宸王殿下离开了。”
春熙梗着脖子,立刻就生气,音调也高了几分:“他走了?他怎么敢走?”
明明是陛下的旨意让他来陪她,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春熙愤怒的摔
掉一个盘子,碎片到处都是,传话的婢女顿时吓得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春熙,不得胡闹!”纪王从门外走来,皱着眉:“你瞧你,像什么样子?原本就瘦,这样一发脾气,还有哪个男人要你?”
春熙一见到纪王,就气不打一处来:“父王!他怎么能这样啊!你才刚刚去求了陛下,就算他不记得小时候的感情,但他连陛下的旨意也不听了吗?居然对我如此敷衍!”
纪王沉着脸:“你以为你们现在还是小时候吗?”
“宸王殿下如今在朝中支持者颇多,大有可能登上太子之位,你虽名义上是他的妹妹,但实际上却是本王收养的孩子,凭你的身份,能成为太子妃已经是幸运!”
“你不自己争取,居然还仗着陛下的话,让他来求你不成?”
春熙哭闹不从:“可是他打了我!”
纪王再哼一声:“你自己想想你到底要什么吧!”
春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她要什么?
她当然想要宸王哥哥跟她在一起,现在江晚晴那个女人走了,她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她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