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站起身,给皇帝行礼,又转过身来给宣忱行礼:“承蒙翊王殿下厚爱,但家父临终遗言,要我嫁给宸王殿下,为人子女,生前未能尽孝,如今父亲死了,我总要满足他最后一个愿望。”
春熙郡主问白婉莹:“你这消息到底靠不靠谱?不是说江晚晴跟相府决裂了吗?”
“父皇,请父皇借儿臣,两百万两。”宸王及时道:“来给儿臣娶妻。”
宣忱也讽刺道:“两百万两,就当当日为江晚晴过生辰的银钱,是宸王殿下给的。宣京城的百姓都会感念宸王殿下的恩德。”
春熙郡主蹭得站起身:“宸王哥哥,此女先是爱慕你,然后又爱慕翊王,现在又说爱慕你,她心思摇摆不定,完全不可信!宸王哥哥怎么能娶这样的女人?”
宣邈看也不看春熙一眼,冷冷道:“与郡主无关。”
之后又提醒一遍承永帝:“父皇。”
承永帝看一看宣忱,意外的发现他好像没什么反应。
脸上就写着:“你们爱干嘛干嘛反正给我银子就行了。”这句话。
他真的不在意吗?
明明之前为了江晚晴要死要活的,难道是也想通了?
但既然宣忱不在意,承永帝那颗七上八下的
心也就放下一点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宣忱不来拆他的御书房,就一切都好。
“来人,将二百万两银子送去宸王府。”承永帝道。
“翊王府。”宣邈纠正。
连江晚晴都忍不住觉得他有魄力了,白花花的银子,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搬到别人的府上。即使他是亲王,那这些银子也不是什么小数目。
“你要的银子,我给你了。”宣邈看向宣忱。
宣忱笑笑:“是,既然三哥给了补偿,那我也没必要霸着江晚晴不放。”
“父皇,江仕武结党营私,江家已被抄家,从前看在江晚晴是我翊王妃的份上,父皇心善,给她和江琉璃一些庇护,但江晚晴既然不承认与我的婚宴,且又是江府余孽,就请父皇将她和江琉璃一起,与申氏同样判决流放,或者和江若水一样,充作官妓。”
“三哥要娶一个流放犯的女儿,按照大景律法,是万万不能的。”宣忱朝宣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大家忽然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得不到就毁掉的骚操作。
不想把江晚晴让给别人,甚至不惜判她流刑或者充作官妓?
“殿下?”江晚晴也像是被他的话惊呆了:“殿下怎么可
以这样对我?”
宣忱道:“我不过是遵循律法而已。你我有婚约之时,你是相府嫡女。现在你可是个死刑犯的女儿,自己还是流放犯,难道要我三哥娶个流放犯吗?”
“大景开朝以来,便没有这样的荒唐事!”宣忱道:“难道三哥这个一向严守律法之人,也要为了江晚晴,跟父皇过不去?”
“江晚晴,你现在的身份,有什么资格坐在家宴之上?”宣忱忽然冷了语气,朝承永帝道:“请父皇下令,将她押入天牢,选个良辰吉日发落了吧。”
宣让头一回发现翊王殿下原来这么狠,曾经爱她的时候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送给她,现在被背叛了,反手就将人送进大牢。
白婉莹头一回怀疑自己的消息有误,不是说宣忱十分喜欢江晚晴,没她就活不了吗?难道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忍受不了背叛。
春熙郡主头一回对一个人的印象有这么快的转折,一开始只觉得江晚晴漂亮,后来觉得她见异思迁,现在倒只觉得她可怜了……
“父皇三思!”宣邈起身道:“江仕武结党营私,与江晚晴无关,况且,她刚刚救治了白水村的疫病,父皇还未嘉奖于她,怎能让她再受牵
连?”
“白水村的疫病是她治好的吗?怎么我听到的却不是这样。”宣忱道:“三哥只待了一天,恐怕不知道,不过想知道也不难,问问县令即可。当日是江家庶长子江时云冲破封锁,告诉县令大人白水村有问题,这才解决了白水村的疫病。从头到尾可没有提过什么江晚晴。”
“照三哥的意思,江时云倒是治疫有功,不如请父皇下旨,不再追捕江时云,免了他的流放吧。”
江晚晴当时没有自己出面,其实是因为身子实在不太好,再加上江时云还有意隐藏她。不过现在,倒阴差阳错救了江时云。
“江时云确实有功当赏,朕准了你的意思,撤去他的海捕文书。”承永帝道。
“至于江晚晴……”承永帝心里想了想,道:“立即押入大牢!连坐流放,明日就出发。”
“父皇圣明。”宣忱道。
“父皇!”宣邈匆忙上前两步。
“你是朕的三皇子,朕对你给予厚望,你莫要因为一个女子纠缠不清!”承永帝道:“自开朝以来,哪有人愿意娶犯人为妻的?更别说你还是朕的皇子,你不要脸面,朕还要!”
宣邈又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