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氏撮合这对姐弟和好的目的还没完全达成,他希望看到江时隐再像以前一样,与江若水相亲相爱。
可是奇怪的事,今晚的这顿饭,却怎么也凑不齐两个人了。
江时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死活不愿意来,派去的小厮一脸苦相,说小少爷脾气不好,被劈头盖脸骂了两次。
江若水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却只说病了,怕过了病气给别人。
申氏简直奇怪极了。
他们又怎么了?昨天不好好好的,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肉吗?
申氏想了想,觉得江若水那样的好脾气,问题不可能出在她身上。一定是江时隐欺负她。
于是申氏亲自去了时涧院,皱着眉敲开门,将他从床上给拽了起来。
“给你姐姐道歉!”申氏沉着脸:“小小年纪,又不学好!”
江时隐简直气疯了,凭什么啊!
“关我什么事啊!她给你告状了?她怎么跟你说的?”江时隐恨死江若水了,他给她留了面子,没有揭发她,她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申氏脸色更差了:“你姐姐怎么会来找我?明明就是你做错事,还诬赖你姐姐。快说,你怎么惹她了?”
江时隐又气又急,小脸涨的通红
,眼泪都快出来了:“你怎么不去问问她做了什么好事啊!她要给晚晴姐姐下药,毁了她的脸!”
申氏完全不信:“你疯了吧?”
她虽然也在自己的授意下做过一些不怎么光彩的事,但是江晚晴是她的亲生女儿,江若水以前还劝过申氏对她好一点,怎么可能去害她?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申氏道。
江时隐气得闭了嘴,他就知道,就算他说了,别人也不会信!
到最后还要变成他的不是!
申氏见他不说话,更加确信就是他在胡闹,指不定在哪听到了下人嚼舌根子,就在这里无缘无故的怪江若水。
“时隐,你都十岁了,是个男子汉了。”申氏指着他骂:“怎么能这么不懂事?枉费我辛辛苦苦给你求药,你知道因为这件事,母亲连京城各家的宴会都不敢去,他们都在背后对母亲指指点点……”
江时隐气得血压升高,脑子嗡嗡作响。
但是他上次已经气急之下说过一句“又不是我让你求的”,事后自责了好久,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也得忍着。
他咬着牙,越忍越气,为什么大家都相信江若水,没人信他?为什么母亲要旧事重提,一次一次的让他难堪
?
忍着忍着,江时隐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申氏这才停了下来,赶紧叫人找大夫。
江时隐晕倒的消息很快传得满府皆知。
江晚晴头都没抬一下,说了声知道了。
香兰院倒是还讨论了下,小孩子身体不好,刚刚重病痊愈,估计是落下什么病根。
只有江时云看到江琉璃欲言又止的表情,疑惑的问她:“怎么了?”
江琉璃摇摇头,道:“没什么。”
江时云虽然觉得疑惑,但也没有追问,只是道:“妹妹长大了,跟哥哥都有隔阂了。”
时涧院,大夫给江时隐扎了针,见他悠悠转醒,又开了副药。
申氏和江若水都在他身边守着。
申氏松了一口气,泪眼朦胧:“都是母亲不对,话说得重了。”
江时隐看到她旁边的江若水,冷硬的把头扭过去,忍不住气压又升高了。
不行,看见她就来气,气死了。
江若水柔声朝申氏道:“母亲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在就好,我跟弟弟聊一聊。”
申氏原本就是要撮合他俩的关系,现在看到江若水主动,便点头让人扶着出了门。
待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江时隐才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担心我告发我你吗
?”
“那你现在不用担心了。”江时隐冷笑一声:“根本没人会信我。”
江若水道:“时隐,你听我说,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行了。”江时隐盯着她,看着这个以往信任又拥护的姐姐,无数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是这种人。”
“我——”江若水一句话卡在嗓子眼里,心里慌乱无比。
半晌,她才道:“对不起。”
江时隐幽幽的:“你不必跟我说对不起,你要是真的有心,就跟晚晴姐姐说。”
江若水忍无可忍,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十六年你连江晚晴的面都没有见过,她不过是个被关了十五年的庶女!你要因为她,跟我生分吗?”
江时隐气得简直想把她赶出去:“晚晴姐姐为什么不是嫡女我们心知肚明,这些年我们整个江府都亏待了她!”
“还有,我不是为了她与你生分,而是你本来就不配!”江时隐口不择言,什么话都往外崩:“你装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