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笑了,谁都知道弯弯只是条小型犬,狗洞哪里能钻人?
江时隐赞赏的看了一眼朱囤,他可真是替自己出了一条恶气。
他甚至觉得还不够,回头给小厮一个眼神,得意洋洋的要他将整个相府的下人都叫过来看热闹。
大家都开心极了,平日里不敢光明正大看江晚晴的笑话,这会儿可是少爷吩咐的!
江晚晴的屋子早就装不下那么多人,朱囤便拎着食盒到了院子里,其他人呼啦啦点起十几个火把,直将晚星院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江时隐见人来的差不多了,这才向江晚晴发难。
“你们可都给我睁大眼睛仔细看着!江晚晴,品行不端,偷盗本少爷的食物!如此行径,简直可耻!连外面的乞丐都不如!”
江时隐趾高气扬的打开盒子,看到里面青红色点缀着酱色的肉,顿时口水直流。
江晚晴的手艺谁都喜欢,他当然也不例外。虽然不是他最爱的糕点,但这肉,看起来真的不错。
江晚晴面纱下的嘴角微动。
江时隐拿起筷子,夹一口肉放到嘴里,又香又辣的简直让他停不下来。
他一边吃,一边大声吸溜,专门吃给江晚晴看:“你要是饿了,可以来求我啊!只要跪下来给我磕头,我看在你好歹也是大小姐的份上,就分你一块!”
他夹起一块肉
,火把的照耀之下,上面的红油直让在场之人都咽下了口水。
“老爷到——”院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通报,满院子的人顿时惊讶的朝外面看去。
江仕武走到院门口,还没进来就见里面围得水泄不通,顿时怒了:“你们在干什么!”
江时隐吓了一跳,赶紧放下筷子和盘子,给江仕武行礼,之后愤怒的指着江晚晴:“爹!她偷我东西!厨房给我做了肉,让她偷去了!”
江晚晴不说话,只是站在原地,冷静的审视着江仕武。
这辈子第一次见他,居然是在这种时候。
江仕武朝江晚晴走过来,抬手就要一巴掌打下去:“逆女!”
江晚晴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眼睛十分明亮的看着他。
“父亲。”江晚晴弯起眼角,声音平和:“父亲难道只凭一面之词,便要下定论吗?”
江仕武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儿居然敢拦住自己的!
但他好歹也是当朝丞相,听江晚晴这么说,便知道她有辩解之词,于是道:“你说!”
江晚晴放开他的手,声音仍旧平静,仿佛被冤枉的那个人不是她。
“父亲尝过我做的菜,知道我的手艺。”江晚晴道:“父亲只需尝一尝,就一定能分辨,这菜究竟是厨房做的,还是我做的。”
江时隐蹭一声跳起来,啊这。
他怎
么把这个给忘了!满府的厨子加起来也没有江晚晴一个人做菜好吃。父亲又是每隔一两天就能吃到她的菜的,真要是让他尝了,岂不是原形毕露?
“爹……”江时隐犹犹豫豫的要把盘子往身后藏。
江仕武看他这么个反应,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深深叹一口气,简直想给他一巴掌。现在满府的下人可都看着呢,自己这么一吃,他不就原形毕露了吗?
做事如此急躁,以后成的了什么大事!
火把之下的众人都在睁大了眼睛等着,等着江仕武的决断。
江仕武垂下眼眸,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
香辣爽口,回味无穷,必然是江晚晴的手艺。
于是他抬起头:“确实是厨房做的。”
众人一片哗然,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还相府长女呢!居然偷东西!”
“就是,这种品德,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嘁,光凭那张脸,她也嫁不出去吧!”
江晚晴耳边听着众人的议论,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江仕武。
她赌赢了,她就知道,江仕武一定会这么说。因为他要保住他的宝贝儿子,他不能让江时隐有任何一丁点瑕疵。
可是她的心里,却依然如针扎一般。
江晚晴伸手抚住胸口,早就知道的事情,还有什么好伤心的。她此番既然能回来,不就是为了复仇
吗?
于是江晚晴就在江仕武的注视下,笑了起来。
江仕武呼吸一滞,没来由的就觉得对不起这个女儿。
江晚晴轻声道:“今日原本也该向父亲送菜的,奈何女儿被禁足,只找到一条蛇做食材,想着父亲应该不喜欢,就没有去。”
此话一出,江仕武和江时隐都瞪大了眼睛。
什么!
蛇!
她在说什么!
她找到了一条蛇做食材!
江时隐几乎是立刻脑海中便浮现起了那条大蛇的样子,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泛上来。
他吃了什么!他居然吃了